。林澤則是笑眯眯地聆聽這個漂亮女人唱歌。
「對不起。」神色恢復正常的陳玲轉頭向林澤說道。
林澤啪嗒點了一支煙,微笑道:「不知者無罪。」他抓起啤酒灌了一口,說道。「你肯向我坦白,那就意味著你當我是朋友。你看我像個為這麼點小事兒責怪朋友的人嗎?」
「你當我是朋友?」陳玲狐媚的臉蛋上掠過一絲意外。
她很意外,還有點驚喜。她對自己有明確定位,她並沒奢望得到萬林澤的友情。但此時此刻,林澤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是向她傳遞一個信息。他並不會介意朋友犯下的一個不痛不癢的小錯誤。
政治家沒一句真話,也不存在道義可講。商場亦是如此,能在這個沒有硝煙,卻同樣要激烈戰鬥的圈子頑強生存下去。誰都幹過見不得人的勾當,誰都出賣過良心,踐踏過人格。陳玲給自己立下過明確的人生目標。三十歲之前成為億萬富翁。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兒,都在向這個人生目標進軍。
以林澤的毒辣眼光,他不可能對自己一無所知。可他仍然接受自己的友誼。這讓陳玲很有些驚喜。
「這麼聰明又有能力的漂亮女人,我怎麼會拒絕你的友誼呢?」林澤很安靜地笑道。
陳玲莞爾笑了笑,嫵媚道:「喝一杯?」
「好。」林澤舉杯。
叮噹。
酒杯相碰,撞擊出清脆的聲音。
兩人一飲而盡,陳玲心頭頗為痛快,林澤卻是僵硬著臉龐不再言語。
陳玲是在為被陳一亮利用而道歉。林澤並不怪她。哪怕她不向自己道歉,甚至不提此事,他也不會有任何想法。
而她道歉,就證明她對陳一亮的利用並不清楚。事後又將陳一亮趕下車,意味著她很厭惡被人利用。林澤接受她的友誼,倒不是她站在自己這邊,抗拒利用她的陳一亮。而是單純因為她沒欺瞞自己。
至於她表現出來的驚喜和欣慰——反倒讓林澤有些無所適從。
「你就這麼放低自己嗎?」林澤心頭呢喃。「比髒,我比你還髒。至少你稍微化個靚妝,還能出去見人。我甚至不敢置身陽光底下。得到我的友誼,有必要如此驚訝嗎?」
悶頭抽了一口煙,林澤頗有些迷茫地望向哈皮中的人們。窩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林澤!快來唱歌!」興致高漲地夏書竹潮紅著臉蛋拉起林澤。
林澤含笑起身,陪著夏書竹瘋癲。
看得出來,小夏同志的心情很不錯。林澤只能配合她高昂的心情。她點什麼,自己便唱什麼。也不管是否跑調,有沒有走音。
唱歌嘛,又不是比誰好聽。只是發泄心情的一種途徑而已。
酒過三巡,大半男女軟綿綿窩在沙發上沒法起身。少數幾個酒量強勁的傢伙也是強弩之末,再經不起一輪攻勢。夏書竹因為有林澤擋著,神智勉強還算清醒。可也嬌軀發軟,醉眼迷離。
陳玲是今晚活動的負責人,她自是不會喝成爛泥。喊來經理吩咐人送這幫老同學回酒店,又是向林澤兩人笑道:「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
這話說得夠曖昧,夠一語雙關。林澤欣然接受,攙扶著喝得有些大舌頭的夏書竹離開。
剛一出門,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林澤也頗覺腿軟。
夏書竹那幫老同學擺明了想灌醉自己,後來還替夏書竹擋下不少。喝得著實不少。若非他酒量驚人,怕也得被人抬回去。
「林澤。」
倚靠在他懷中,渾身透著一股酒精與體香的混雜味道的夏書竹醉眼微醺地揚起頭,宛若玫瑰花瓣嬌嫩的紅唇微啟,呵氣如蘭地問道:「還記得我答應你的事兒嗎?」
「嗯?」
林澤故作風輕雲淡,心頭卻是一喜:終於要來了麼!
「我說過——」夏書竹玉手拉著林澤襯衣上的紐扣,玉容上無限嬌羞地呢喃道。「只要你能留在尖子班,我就給你——」
坦白說。當初還在教室時,林澤一聽夏書竹讓他陪同去參加聚會,便將這份心思擱置了。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男人,他更不願意在夏書竹爛醉時欺負她。或許別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