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被滿足,第二條就甭想了。
再一次集合後,因為他們身上實在太髒了,所以全部被送去洗澡。
許是顧及他們幾日未洗澡,時間需要久一點,所以這一次雖然依舊是「男學員三分鐘,女學員五分鐘」的規定,但卻沒有催促他們,一直過了十來分鐘,才開始吹哨讓他們出來。
徹底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學員們徹底變了個樣。
走出來的時候,墨上筠看到乾淨清爽的梁之瓊,終於不再「戴有色眼鏡」看梁之瓊了。
當然,梁之瓊什麼都不知道就是。
一洗完澡,他們就被帶去上課。
晚上的課程從八點開始,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少上一個小時的課,而是下課時間推遲一個小時,一直要上到晚上十一點四十。
這種緊湊的安排,令學員們幾近崩潰。
在野外奔波五天,有些運氣好、體能好的,或許第五天還留有一點體力,但更多的學員都早已筋疲力盡,憑藉「馬上就能休息」的自我安慰才一直撐到現在,結果現在不僅沒能休息,還要在精神恍惚的時候上課!
他們恨不得將手中的筆記本都給撕了。
當然,他們不敢。
心裡或許將教官們罵了千萬遍,但還是要盯著一身的疲憊和倦意,認真地坐在課桌旁聽課。
沒辦法,你不能不聽。
今日是步以容的課,步以容會根據你的筆記來扣分,隨時會抽查,而且他講課速度很快,很多要考的知識點,他都是一遍過,一旦走神沒聽到,準保你在隨堂測驗里不合格。
這一個月還沒結束,多數學員就被扣到沒幾分了,這時候若是再不認真聽課,沒幾天估計就能捲鋪蓋走人了。
只有墨上筠這一個另類,依舊趴在課桌上睡覺。
下午睡了一覺,墨上筠其實精神滿滿,一點兒都不困,但一看到步以容,就想到在樓梯里偷聽到的對話。
本來就滿腦子亂糟糟的問題,如今再來這麼一樁事兒,她就徹底沒心思聽課了。
見到步以容就止不住地心煩。
不如埋頭睡覺,補充點精神也是好的。
可惜的是,她睡得並不熟。
一閉眼,就是今早的戰鬥。
那倆被她砍倒的壯漢,其實很驚險,稍微反應出點差錯,就會被他們倆給砍倒,最後倒地的就是她了。
丁鏡被黑鷹的人抓走的場面,幾個人圍攻丁鏡一個人,看得她莫名地著急。
半路追蹤時因過於急切,而被水澗給埋伏,甚至被兩把狙擊槍對準腦袋。
其實她小心點兒的話,或許不會落到那種困境。
她想到水澗那一廂情願的「還人情」。誰讓還了,她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她還想到水澗的話——「那一天,白川不知道是你。等你住院後才知道的。」
於是她又想到白川。
昔日好友,如今仇敵。
認識白川那幾年,好像是很遙遠的事了,她記憶力很好,但如今仔細去想的時候,卻發現很多記憶都模糊了。
其實就是年輕氣盛,到處闖禍,憑藉自己有點本事,肆無忌憚。
那個時候的她,什麼都不怕。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年輕。
可仔細想想,現在早已沒了當初那滿腔孤勇、到處惹是生非的精力了。
慢慢地,墨上筠又想到肖強——那個本應該可以繼續參加特種兵選拔,甚至成為一名合格特種兵的年輕戰士。
現在的他,許是永遠都失去成為特種兵的資格。
這些畫面倒是變得格外清晰了。
墨上筠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然後換了一邊繼續睡覺。
步以容講課的聲音忽遠忽近。
墨上筠想到閻天邢。
上次被閻天邢叫出去談心的時候,她其實就發現問題了。——因為她是選拔學員之一,所以閻天邢儘量減少來學員基地的次數,儘量減少跟她的接觸。
閻天邢雖然說什麼「公報私仇」,可除了偶爾幾次的「心血來潮」特地旁觀一下,之後就完全讓那些教官出馬,自己鮮少露面。
也就是說,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