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心寒的是,最後一天,她們遇到了一頭髮瘋的野豬,野豬不要命似的朝她衝過來,可她在一瘸一拐的跑動中,卻赫然發現聶染已經先她一步離開。
不幫她,不理睬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連拉她一把都不會。
所以昨天中午,她一趕到終點,就拉著聶染辯論了一通,可聶染反應冷淡的很,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她於是越說越急,最後直接跟聶染動起了手。
若不是喬瑾及時趕到,她估計現在已經到醫院了。
聶染這個人——
簡直冷血到恐怖。
「你不是累贅嗎?」
聶染冷漠地問道。
對方立即被噎了噎
。
很快,對方眼神一狠,怒火在眼底聚集,「行,就算我是,你伸手幫個忙,難道就那麼難嗎?」
「首先,我沒有義務幫你,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聶染上前一步,有些不耐煩地看她,冷聲道,「其次,你拖了我後腿,我沒把你丟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最後,你若是有意見,可以找教官投訴」
一套套的理由,登時將人堵得沒了話。
「……」
那個女兵立即啞口無言。
夜千筱抱著個盆,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神色淡淡的,就跟看戲一樣,可心裡對聶染的印象,卻真有了幾分改觀。
如果實戰的時候,真的跟聶染分配在一起,將背後交給這個女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方面要參與戰鬥,一方面還要防著這人,這種詭異的實戰,她可沒有參與過。
不過——
聶染能來部隊這事,她也覺得挺搞笑的。
這種要自立自強、單獨行動的,去當一個人做事的殺手才對,再不濟去深山野林過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免得跟人接觸的時候惹誰都不高興。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夜千筱剛想移動腳步走過去,可還沒有動彈呢,站在那個女兵身邊的那位,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人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聶染。
「聶染,我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那人聲音相對來說冷靜許多,一字一頓道,「過去的事情,現在追究也沒有用,我們只是想把事情解決。昨天吳雪確實有些衝動,說的話有些狠,但你也打了她。喬瑾勸過她,她也願意不再追究,但我想告訴你,光你毆打學員這一條,就已經違背了規矩,如果真的要告上去,我相信就算你的成績再如何好,教官也不會因此留下你。」
那人說的很清晰很冷靜,將聶染所做之事的嚴重程度,以很平靜的方式講了出來。
這都是現實,她並沒有添油加醋的。
但,聶染的反應也在她們的猜測之中。
聶染比她更平靜,唇角甚至流露出抹譏諷不屑的笑容。
顯然,她並不在乎這個。
往大的方面來講,她甚至都不在乎是否能留下。
這也是她能肆無忌憚的理由。
夜千筱甚至覺得,這也是她能留到現在的理由。
因為她不在乎,所以赫連長葑他們也不在乎,只是把她留下而已,放的注意力並不多。
說實話,就陸松康個人而言,對冰珞的注意力,都比放到聶染身上的要多。
似乎對每個教官來說,聶染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當然,我不是就此來威脅你,」那人看了看聶染,繼續道,「我說過,我們是來解決事情的
。讓你認錯似乎有些困難,所以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對吳雪進行人身攻擊,這件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以後還有合作的可能……你放心,我們都會事先制止這個可能出現的。不客氣的說一句,我希望吳雪跟你……不,我們所有人跟你,都沒有任何的合作可能。」
夜千筱勾了勾唇。
這哪裡是來講和的?
擺明了是來膈應人的。
既然沒有合作的可能,也就是說,以後不會再來找聶染茬,但會很明確的排擠聶染。
聶染或許不會在意,但當面被這麼說,再怎麼著都會膈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