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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波剛剛過去,蘇隱突然覺得身後有什麼響動,他的身子全身濕水的,褲子緊緊貼著大腿,而一雙肥大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那雙手肉感很厚,隔著褲腿幾乎像是貼在他的腿肉之上一般,浸入骨髓的寒冷立馬讓他反應過來,又是那墓室石台上的那個小白在作怪。
這次他明顯感覺這不是幻覺,幻覺可沒有那種把他往墓室裡面拉的。
蘇隱感受著那冰冷手臂上的力道,想要回頭去看,但是他現在在一個只夠一人通行的溶洞通道裡面,頂部的石壁就緊緊貼著他的鼻尖,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他心頭暗暗叫苦,這都是什麼事,小白同學,你要詐屍能不能在墓室裡面的時候詐屍,現在我卡在這石道之中你給我詐屍。
想到一個死了好百年的殭屍正在抓自己的腳,蘇隱就覺得頭皮發麻,他腳底用力掙扎,估算著大概的位置直接往小白的手臂之上踢去。
這一踢好像正踢中了小白的手臂,但蘇隱卻不是很好受,因為他覺得他踢到了一塊堅石一般。
但也因為蘇隱的這一踢,他頓時覺得腳踝得以解放,手臂用力就繼續將半截身子拖進洞中,可他還沒爬行多遠,那雙手再次抓到了蘇隱的腳踝,蘇隱大叫一聲,再以腳瞎蹬,由於目標範圍較小,所以蘇隱便立馬再次得到解放,他繼續往洞裡面更深處爬去。
又有幾次那小白再次抓住了蘇隱的腳踝,蘇隱都是用腳亂踹,不管那墓室裡面的是小白還是幻覺。等他全部身子進到了溶洞通道裡面,他再也沒有感覺到那抓住他腳踝的殭屍手臂的出現。
好像就不曾出現這個人一般,或者說蘇隱自從爬進了這個溶洞通道之中,那殭屍便再也攻擊不到一般。
在特定區域進行攻擊,這樣的事容易解釋得多。
蘇隱在溶洞通道裡面踹著粗氣,呼出的氣浪打在通道上方反彈到蘇隱的面容之上,是一股狂熱的熱浪,心臟的跳動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顯得格外響亮,就是是在不停敲打的撥浪鼓。
朱顯生應該是已經爬出了溶洞通道,正用頭燈的光亮照射著洞內,與他們二人說著話。
朱顯生說:「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小心一些。」
柳沁也說了一聲到了,便上手撐住了外洞沿,把自己的身子從洞裡面抽了出去。
蘇隱由於走得急,所以他是仰面進來的,他在洞內行走全靠的是上手撐著溶洞內的上壁加上背部的蠕動想上爬的。這樣既吃力有不好用力。
柳沁已經站在了洞口了,借著朱顯生的燈光正焦急地往溶洞通道裡面看:「你沒事吧?剛剛我在通道裡面聽到你在後邊好像在掙扎,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了嗎?」
燈光照射在蘇隱的臉上,能看到他正一涼驚恐地向外用力爬動,臉上全是岩石的碎渣和汗水。
朱顯生見狀,忙取下繩索丟進了通道裡面,並讓蘇隱接著。
蘇隱明白他的意思,一把抓住繩索,在手臂之上繞了兩圈,讓他們往外拉。
得到了他們兩人的助力,蘇隱頓時便覺得輕鬆得多,通道裡面便只剩下了蘇隱的呼吸和身體拖動的聲音了。
蘇隱終於再次聞到了別樣的空氣,頭燈的燈光能看到墓室裡面很高的穹頂,於是他讓他們停下,自己雙手撐住洞口的上方,一用勁,便將般個身子從洞中抽了出來。
然後朱顯生和柳沁幫忙,將他從溶洞洞口抬了下來。
蘇隱下來之後,長吁一口氣,才回答柳沁剛剛的問題:「剛剛我走在最後,先是遇到小白在扒我的肩頭,然後我回頭看時,他卻不見了,然後遇到小白在抓住我的腳踝往墓室裡面扯,像是要將我留下一般。」
然後他頓了頓,將頭燈打在朱顯生的臉上,啐罵道:「你特麼的跑的還真快?」
朱顯生歉了歉,不過這倒也合乎常情,蘇隱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蘇隱這才往後邊的溶洞通道裡面照了照,那個通道本是斜二十五度向下的,而且通道由天然溶洞形成,所以看不到裡面的墓室,但是想到那個石台之上躺著的是小白,蘇隱除了一絲嘆息之外,心中大部分都剛剛受到的驚嚇。
朱顯生和柳沁也是一陣唏噓,那墓室之中躺著的,難道真是小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