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了解沙文真實的一面,但顯然她的認知還是不夠深。
這傢伙...
雖然是一名海盜,但那依舊是一個活著的人類。
把他丟進海里無異於直接殺了他。
而且甲板上一直都在死人。
沙文竟然還能用這種頗為嚴肅的話題開玩笑,女孩覺得還是有必要多了解了解自己的未婚夫才行。
這種難以描述的惡趣味,簡直快和冒險小說里那些臉譜化的大反派一樣了。
不過沙文依舊是沙文。
一個只關心自己所愛之人,他人死活管我鳥事的傢伙。
雖然不乏擁有一些正義之心,但依舊非常有限。
畢竟,真正他的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惡生物,奴役、殺戮、背叛、挑撥、毀滅...
這些都是另一個他,日常生活中的興趣要素而已。
只是沙文一直刻意選擇遺忘罷了。
甚至還保持著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愛恨情仇,世界觀與價值觀,而不是扭曲冰冷的瘋癲。
此時甲板上別說繼續殺戮,失去船長的海盜已經亂成一團。
沙文兩人悠然自得的再次出現在甲板上。
兩個黑袍人再次出現,頓時吸引了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
好奇,恐懼,驚疑。
「既然你們的船長不聽話,那就找一個聽話的人過來,嗯...你們有兩分鐘時間選一位新船長,海盜們。」
甲板上除了海風的聲音,只有死一般的靜默。
那名法師走過來驚疑道,「你們...你們把伊德里斯船長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女孩冷聲道,「死了。」
「什麼?!」
海盜們頓時一片譁然!
沙文再次說道,「還有一分半的時間,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沒有任何與我對話,後果自負。」
說到這裡,沙文指著那名一階法師,「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我?」
驀然間感受到四周的元素流動,矮個子法師面色狂變!
四階!
他他他...竟然是四階法師!
恐怕做夢他也不會想到,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夜晚外出打劫,會在一艘平平無奇的商船上打劫出來一位四階法師。
這是在和他開玩笑嗎?!
堂堂四階法師會乘坐這種船?
且不提海盜船上二副一刀把把大副扎了個透心涼,亂成一團。
那名三階戰士本想走過來道謝,卻被沙文伸手擋在不遠處說道,「你們沒有人今天晚上見過我們,明白了嗎?」
見對方不願暴露身份,他也只能作罷。
但還是不死心的詢問道,「至少兩位法師應該告訴我你們來自什麼地方,日後...」
話沒說完。
就聽一道冰冷女聲在耳邊響起。
「基石庭院。」
聽到這個名字。
男人舉起雙手,挑一下眉毛往後退了兩步,「感謝兩位今天晚上出手相助。」
示意他不會再靠近。
既然這兩人來自基石庭院,那麼隱藏身份肯定是在執行某種機密任務。
他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知道太多對自己沒有好處。
隨後走回去把沙文剛才說的話傳達給船長,這位被割了一個耳朵的傢伙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把事情交代下去,開始包紮傷口不再說話。
果然。
失去船長以後,海盜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最後來到沙文面前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光頭,面向兇悍,身上到處都是血。
「我現在是新船長,有什麼話法師你吩咐吧。」
「把東西和人帶回來,然後你們就可以滾了。」
光頭點頭離去。
那名矮個子法師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您找我過來...」
「為什麼要去當海盜?」
剛才他親耳聽到這兩人說他們來自基石庭院。
被問到這種話題,不禁腿肚子一軟,差點跪下。
「我...我我...我是因為被通緝才被迫幹這一行的,大人!您就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看著他畏手畏腳的樣子,女孩取出短魔杖指著他的鼻子,冷聲道,「罪名。」
既然要裝樣子,那就要裝到底。
矮個子法師當即跪在甲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如果說出來你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發誓,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兩位大人放過我吧!」
「哼!既然是被通緝的法師,我們有權當場處死,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我說!我說!」
矮個子咬著牙狠下心說道,「我搶劫了一個車隊,還殺了整個車隊的人,但那完全是因為我手頭缺錢,本想放他們走,可是說要舉報我,所以就...」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大人!我也是無可奈何,我也有...」
話未說完,沙文抓起他的衣服,藍色幽芒一閃而逝。
「這下耳根清淨多了。」
「你把他也丟進海里了?」
「一個人渣而已,不處理掉,難道放任他在海上禍害商船嗎?」
女孩不再說話。
很快,海盜們就把搬走的貨物和人全都換了回來。
清點人員無誤後,光頭這才走過來小聲道,「法師大人,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滾吧。」
聽到沙文的聲音,海盜們頓時如蒙大赦,一窩蜂的湧上海盜船,收起踏板和纜繩,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等到所有海盜上船後。
阿西婭原本想問『你就這樣放他們走?』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該不會是在戲弄他們吧?」
沙文笑道,「你猜呢?」
舉起法杖。
強烈的火元素波動驀然出現。
此刻。
商船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的海盜船。
只見如同朝霞般的赤紅突然出現在空中。
無數火焰岩石呼嘯砸下。
片刻時間,整艘海盜船化成一片火海廢墟。
隨著距離越來越遠,漸漸沉入海中,消失在黑夜裡。
一群殺人如麻的海盜,竟然還想活著回去,嘖嘖。
沙文不知道該說他們天真好,還是認為惡人會有好運。
就算把他們帶回去接受審判,恐怕他們犯下的罪責足夠在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