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的屍首。
殿前除了東廠五人和穆瀾,只剩下一個活人。
薛錦煙睜著大大的雙眼跪坐在廊柱下。她仿佛失去了靈魂,沒有叫喊,沒有哭,睜著眼睛呆滯著望著眼前的殺戮。
曹飛鳩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和聲說道:「公主殿下,您要聽話。今晚聽到的看到的一個字都不能說,明白嗎?」
刀尖在她面前滴落著粘稠的鮮血。薛錦煙醒了。她顫抖地點著頭,目光掠過穆瀾滿是血污的臉,突然爬了起來,提起裙子哭著奔進了殿中:「太后……」
寂靜的殿前,大檔頭們提著武器圍在穆瀾身邊,沉默地低頭看著她。
穆瀾眨了眨眼睛,呵呵笑了起來:「我遲早是要死的。你們呢?聽到了驚天的秘密,太后和你們的督主會放過你們嗎?」
大檔頭們的心中升起陣陣寒意。曹飛鳩上前一腳將穆瀾踢暈過去,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死到臨頭還想挑撥!」
仿佛一腳踢飛了心間的恐懼。大檔頭們譏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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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了。東廠大獄中的陳瀚方已成了血人。
梁信鷗疲倦地用毛巾敷在前額上。他有時侯真不太明白這些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就能熬過東廠的酷刑?
他將毛巾展開,抹了把臉,盯著木架上血肉模糊的陳瀚方道:「宮裡正在圍捕穆瀾。等她落網,你再說就遲了。」
一陣低沉嘶啞的笑聲從陳瀚方嘴裡發了出來:「她進宮就沒打算活著。我說了,你們就會放過我?說與不說有什麼不同?我為何要便宜了你們?」
宮裡的消息還沒有傳來。梁信鷗嘆了口氣道:「早說少受罪,就這點不同。」
少受點罪?陳瀚方突然激動起來,四肢無法動彈,掙扎著脖子上的青筋鼓脹:「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
梁信鷗搖了搖頭,知道陳瀚方已到了忍耐的極限,再用刑,就會沒命:「帶他回去。」
他走了出去。刑訊之道講究鬆弛有度。梁信鷗也倦了,打算小睡一會回來接著審。
沉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名站在藏在陰影中的獄卒抬起了臉。林一川順著地上滴落的血跡,走向了陳瀚方的牢房。
第271章 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