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將藥放在炕桌上道:「奴婢先侍侯您服藥吧。」
一股無名火就升了起來,無涯重重地合上書:「現在就去。」
這又怎麼了?春來不敢翹舌,貓著腰就竄出去了。
院子裡傳來穆瀾和侍衛們笑的聲音。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無涯有些不耐煩地想下炕。正趕上方太醫進來,他穩住了神,慢條斯理地翻著書頁:「朕覺得好了大半,想出去走走。」
「不可。」方太醫耐心地勸導著他,「皇上這場風寒雖來得急,去得也快。畢竟沒有全愈。等到明天臣再瞧瞧。若是可以,皇上再出門不遲。不然病情反覆,就麻煩了。」
「依卿所言。」無涯也不想病情反覆。能在梅村安穩養好病回宮,抹去痕跡,才是最穩妥的。
他輕輕翻動著書頁。沒叫方太醫退下,也沒再開口。
站在他面前,方太醫覺得身上像長滿了刺,不動難受,動也難受。他揣摩著皇帝的心思,壯著膽子開口道:「臣已為穆公子把過脈了。」
「哦?」
盯著書頁漫不經心地瞧著,無涯的耳朵已豎了起來。
方太醫的目光盯著腳下的石板地面,一字一句地道:「穆公子脈象強健有力,身體康健。臣遵旨給她開了副滋補壯陽的方子。」
滋補壯陽?聽到這四個字,無涯沉默了。窗外的笑聲並不大,無涯卻能清楚分辨出穆瀾的聲音。一股苦澀的味道從舌根泛起:「下去吧。」
他怎麼可以如此在意一個少年?
「在下自幼走索賣藝。練了一輕身功夫保住飯碗嘛。哪敢和秦統領過招呢?呵呵呵」
秦剛想招纜穆瀾的心思在揚州時就表露無疑。他這是想試探穆瀾的功夫。。
無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穆瀾。她活潑開朗,驕傲地請他看好了,頭彩是她的。那張神采飛揚又精緻入畫的臉怎麼也無法從他腦中抹去。無涯心裡頓時生出一股煩燥,恨恨地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他絕對不會喜歡這個少年!他只是欣賞他,想和杜之仙的關門弟子結交。他不信自己真會對穆瀾動那種心思:「春來!」
立在門口的春來應聲進了屋。
「服侍朕歇著。晚上和穆公子一起用飯。」
瞥見無涯望向院子微皺起的眉,春來心領神會,服侍他解了外裳躺下。輕手躡腳出了正房。
秦剛正衝著穆瀾一抱拳,就打算出招。
春來趕緊朝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以後有機會再向秦統領討教。」穆瀾暗暗鬆了口氣,藉口睡午覺溜回了自己的廂房。
明天,無涯能下地走動。她就告辭離開。再留下去,不被無涯猜疑就要被秦剛試出功夫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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