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直到周宗彥派人進來催促。
馮氏又親自將韋姌送出府。
周宗彥見馮氏出來,連忙將披風解了為她披上:「外面風大,夫人出來做什麼?」
馮氏瞥了他一眼,只管把手上的玉鐲摘下來,要套在韋姌的手上。
&親,萬萬使不得!」韋姌推拒。
&著,這是母親添給你的嫁妝。你姐姐出嫁的時候,也是如此。」馮氏拉著韋姌,當著眾人的面,將玉鐲套在了她的手上。
韋姌知馮氏的心意,萬分感激,跪下行了個長禮。
周宗彥也沒說什麼,只道:「時候不早了,上路吧。」
陽月扶著韋姌上了馬車,韋姌掀開車窗上的帘子,伸出手拉著馮氏:「母親,您身子不好,趕緊進去吧。若有機會,我一定回來探望您。」
馮氏握著她的手,連聲應好,涕淚漣漣。這一幕母女情深,映在了許多人的腦海里。以至於此後無人再敢說韋姌只是周宗彥認下的義女,在魏國公府裡頭無半點分量。
青州前去鄴都,途徑淄州,齊州,博州,路上大概是半月的路程。淄州和齊州還是平盧節度使楊守貞所轄,但到了博州便進入了天雄節度使的轄區,何況鄴都那邊還專門派了人到博州接應。
來接應的人是蕭鐸麾下的都虞候魏緒,乃是一員猛將。他親率五十名部眾,已從鄴都出發。
到達齊州的那一夜,天色已晚。因為下午有小雨,耽擱了行程。客棧里沒有空餘的房間,霍甲便命人去問問齊州刺史,官邸可否借用一夜。齊州刺史聽說是魏國公府的送親隊伍來了,也顧不得睡眼朦朧,推開身邊的小妾就火燒火燎地跑到霍甲面前,畢恭畢敬地把一行人引到官邸去了。
官邸還算乾淨整潔,陽月燒了熱水端來給韋姌:「時候不早了,小姐簡單梳洗下就睡吧。奴婢知道小姐愛乾淨,但出門在外,沒辦法那麼講究。」
韋姌點了點頭,梳洗完便上床休息了。但她睜著眼一直睡不著,眼見著離鄴都越來越近,她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有時候甚至有一走了之的衝動。
可想到九黎,想到阿哥阿爹,她只能咬牙忍著。
後半夜,韋姌被一片嘈雜聲吵醒。她下意識地喚了聲「月娘」,卻沒聽到回應。接著房間的門猛地被撞開,她驚坐起,帳外黑蒙蒙的,仿佛有一個人跌跌撞撞過來。
&她連忙拿過放在一旁的外衣迅速披上。
&人……美人是我。」帳外飄過來一陣酒氣,聲音聽著熟悉。
那人掀開帳子,竟是楊信!
韋姌下意識地往枕頭底下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來:「你別過來!」這匕首原本是打算用來對付蕭鐸的,沒想到在此處派上了用場。
她的手在劇烈地發抖,匕首都要拿不穩,心底的恐懼蔓延至全身。她深知自己不是楊信的對手,這麼做是不自量力。
&人,蕭鐸那廝心中另有所愛,你嫁過去,也是守活寡。倒不如跟了我,我定會好好疼你,視你如珠如玉,如何?」楊信說著便撲過來,韋姌順勢劃了他的胳膊,翻身躲開,就要掀開簾帳逃出去。
楊信倒在床上,捂著手臂,不緊不慢道:「這齊州是我楊家的地盤,你能逃到哪裡去?那些與你同來的人,性命可都捏在我手裡。」
韋姌只覺得兜頭一盆冷水,不得不停住了。
&信,我是魏國公府的三小姐,蕭鐸之妻,你這麼做,可有想過後果?」她抑制住聲音中的一絲顫抖,鎮定地說道。
楊信高傲地笑道:「我並不怕蕭鐸,更不怕魏國公府。不過是聽說了一件事,不得不來找你求證。」
&麼事?」韋姌耐著性子與他周旋。
&聽說,有件傳國重器藏於你九黎山中。可有此事?」
韋姌的心突突跳了兩下,平靜地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九黎族避世而居,一向與世無爭,哪來什麼傳國重器?」
楊信笑了一聲,起身走到韋姌面前:「我若無確信的證據,也不會貿然來此,此話當然是你九黎族人親口傳出的。你身為大酋長之女,自然也是下一任大酋長的人選之一,你會不知道此事?韋姌巫女,我的耐心有限得很。」
&不知道。」韋姌堅持。
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