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程琴師也是個可憐人,只是碰巧這個人也挺可惡的就是了。
邯再次吹了個口哨,兄弟們散去,巷子中,只剩下了輕雅與邯。
「邯哥,多謝。」輕雅禮貌地道謝。
邯輕嘆,看著輕雅,就忍不住臉紅,道:「沒事就好。」
輕雅笑了笑,道:「不過邯哥,我可沒想跟他比。說實話,他的確水平很高,而我就是個自學水平。」
「輸贏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去比。」邯道,「你若選擇要成為琴師,日後少不了這種比試。輸贏就像你說的,又不會掉塊肉。但是,可以少一個蒼蠅。」
輕雅一愣,笑了,道:「已經知道結果的比試,蠻無聊的。」
「還未可知。」邯道,「你總是演奏這一首曲子,想必也該煩了。不如趁現在,去學個新曲子。出其不意,或許能攻其不備。」
輕雅猶豫,道:「新曲子麼雨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那就再想一個。不然你這麼演奏下去,怕是聽眾也會煩了。」邯善意地提醒,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你自己掂量罷。」
輕雅目送邯離開,輕嘆一聲。
「我也知道煩了啊,可是還有什麼曲子,我都不知道啊輕音,你說呢」
輕音依舊無聲。
輕雅微微抱怨地嘆氣,道,「輕音,我是不是太喜歡你了,總覺得你在跟我說著什麼。你看,你就是一把琴,對吧,而我居然還會幻想著你的傷口慢慢變好唉,我感覺自己快魔障了。」
輕音自然無聲。
又是寒風吹過,輕雅一個激靈。
啊,時間這麼快,秋末了。
轉眼,已經入冬。
輕雅怔怔看著碗裡的打賞,都不用數,很明顯的,少了許多。
也是,雨落是一首很涼的曲子,如今天氣更涼,當然沒有了聽眾。就算沒聽膩,也被冷跑了。
看來要想辦法,再準備一首暖意的調子。
唔
說起來,似乎有個把月沒見到程琴師了,偶爾去茶館溜達了一圈也沒見人影。
總惦記著,擔心他什麼時候回來找茬,心裡也不太好受呢。輕雅長嘆一聲,繼續抱過輕音來擦。望天,這人吶,心裡不能有事,一有事,就各種慌。
早知道,那天就應該答應了他的比賽邀約。無論輸贏,至少有個結果。
不會像現在這樣,成天惦記著。
咦
輕雅依舊望著天,手指輕觸琴身。
哎呀,這傷口真的是長好了呢,摸上去是光滑的。除了五個巨大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比起剛撿到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大半。
輕雅連忙低頭細看,他清楚地記得原先有小傷口的地方,已經長好,和旁邊都沒有色差,木紋也順了下來。可能也不是錯覺,整個琴身都變了點形狀,和最初撿到的那個模樣完全不一樣。要不是一直看著它在變化,輕雅怕是都認不出來這琴是輕音。還好,輕音琴頭上的「雅」字從未變過。
果然,這個琴應該叫雅麼。
不要,非要叫它輕音,要它和自己是一家人。
日光下,輕音的弦閃爍反光。
這東西是什麼材質的輕雅不知道。不過輕雅知道,這東西可是比刀子都厲害。上回小混混留下的刀子,被輕雅不小心掉在輕音的琴弦上了。那時候,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等輕雅再看的時候,刀子已經變成兩半。
乖乖,那他用手指彈的時候怎麼沒事啊。
不清楚。
這個琴有太多的迷。
嗯
有就有唄,誰沒有點小秘密不是。
再說了,至少到現在為止,撫琴的時候沒有發生過任何異樣。就算它有不同尋常,只要不是害自己的就行了唄。
啊,不管怎麼說,日光下,這個亮閃閃的琴弦真好看。
輕雅托腮,悠悠看痴。
冬日的陽光,挺暖。就這麼呆呆看著,莫名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日落的涼風,輕雅忽然驚醒。
冷,熱,熱,冷
對了,需要的,就是這種暖暖的曲子,可以驅散冬日的寒意。
腦海中回憶著剛剛那種溫暖的感覺,手指輕輕在弦上按撫。
暖陽。
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