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出生的年輕都往中上層奔了,即便是失敗了也不願意回到底層去。
底層依然過著和城市發展完全脫節的生活,然而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發生,底層的經濟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在不斷的下跌,最後甚至多個區域內都出現了貧民區。
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穩定住中層的一切,才能夠繼續鞏固城市良好的經濟和科技發展,這個問題妮雅很清楚是不能回答的,畢竟現在當著全城人的面。
「公平嗎?」
趙真再度問道。
「這世道就是如此,只能是相對的公平,而沒有絕對的公平。」
趙真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那麼我們換個問題好了妮雅科長,按照城市的律法,像桃桃小姐這樣未婚先孕,沒有得到生育許可的女性該怎麼辦才好?」
妮雅從兜里掏出一包煙,彈出一隻咬住,點燃後吐出一口煙氣。
「根據律法,她可以選擇打掉孩子,接受一定程度的罰款以及勞作懲戒,或者選擇生下孩子後,失去公民權,離開城市前往壁壘區。」
「一目了然了不是嗎諸位!」
趙真對著鏡頭情緒再度激動起來。
「璀璨城律法第30條是什麼?」
「任何人或組織,沒有權利去殘害無辜生命,如若發生危害生命的行為,所有人和組織都有權利阻止,任何殘害生命的人,都視為犯罪!」
妮雅說著,趙真點點頭。
「那麼強制懷孕的女人打掉孩子,是否是傷害生命的行為呢?」
妮雅沒有回答,而是熄滅了菸頭,隨後沉默了下來。
「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麼?」
「行事科內部管理條例第178條,所有行事科成員都有權阻止犯罪,犯罪的定義是是否有發生或可能發生的危害他人,侵害他人權利,亦或是觸犯刑事律法等等,而趙真先生你想要說的便是璀璨城律法和璀璨城生育法之間的衝突,但兩者並不存在實質性上的衝突。生育管理本就是因為城市資源無法趕上人口增長而定製下來的。」
趙真拍手道。
「果然迴避這個問題呢?那麼還是回到剛剛的話題,城市的這條決策,對於底層的人來說公平嗎?」
「我再說一次,趙真先生,公平是建立在相對的基礎上,至少城市能做到一視同仁,無論中層還是上層,一旦觸犯了生育法的話,一樣會接受處罰,而中上層的人處罰力度要遠超底層。」
趙真搖頭道。
「那麼經濟實力呢?獲得生育權得有家庭經濟實力作為考量,那麼請問底層的人能與中上層的人相比嗎?」
妮雅表情嚴肅的回答道。
「那麼這座城市就不存在了,你所謂的公平,是建立在弱者的視角,而並非去看待強者和弱者同時持有的同等權利。」
趙真搖頭道,剛想要說話妮雅再度開口道。
「一個孩子的出生本就不容易,而一堆夫妻想要在城市裡養育一個孩子本就不易,需要面對生活的壓力,又需要考慮各方面的問題,而如果孩子在一個不太好的家庭里出生,究其一生也很難改變階層,請不要拿個例來說明問題,資源分配不平衡,本就是無奈的事,如果人人都享有一樣的資源分配,一樣的社會地位,一樣的物質,那麼這城市早就完蛋了。」
「那麼請問妮雅科長,你這麼說人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妮雅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了一眼低頭的桃桃道。
「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這才是人不是嗎,你的妻子兒子不也是因為一些問題而逝去,而你現如今的舉動,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想要讓城市裡的極少數人清醒?」
趙真露出了興奮的眼神。
「會有人明白過來的。」
「不需要的,許多人甚至比你還要清醒,但清醒又能如何?改變一切不是一句口號,更加不是一個念頭,而是無數代人的努力,在正確積極的方向上行進,不斷的前行才能夠改變一切,如果你只是故步自封的停留在原地,以過去城市發展初期的悲觀視角來看到城市的一切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