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上,靜靜的凝望著灰黑色的天空。
權利或者是金錢,對於他以及其他六個傢伙毫無意義,這些東西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不再有任何作用,但他們始終沒辦法放下一切。
這或許是艾麗給我們每一個人永恆的懲罰也不一定!
吉恩笑出了聲來,眼神憂傷的看著天空中的黑色,人類已經200多年沒辦法仰望星空了。
來到這個充滿了希望之地的角斗場,其實只不過是大家自己騙自己的方式,最後有人倒下了,身為科學家的他們很清楚,光持續的無法照射大地,人類會滅亡的,一旦這顆星球的溫度降低到了接近0度,無論人類再怎麼苟活,都是徒勞的。
用日光燈種植出來的作物,只會收成越來越少,曾經這片土地上每一個勢力都有自己的日光燈農場,結果還是因為饑荒,大家開始消滅對方,搶奪對方的一切,只為了多活一天。
吉恩見過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也見過這世上最善意的事,兩百多年來所看到的一切,宛如地獄。
「怎麼了吉恩,你在想什麼!」
青色的粒子在吉恩的耳邊雲繞,吉恩笑了笑,搖了搖頭,自從艾麗做出了選擇後,七個人這麼多年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大家從未談過這件事,只是默默的各司其職,儘可能多的完成手裡的工作。
「我在想,我們或許一早就知道了,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種時候說什麼呢!要是沒事的話快點回來。」
吉恩搖了搖頭。
「或許也是為了尋找我們自己的答案,也是為了把人類這個即將滅絕的物種,拉抬起來。」
「懶得和你討論這些東西,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無論對錯,只為了讓人類繼續存活下去。」
吉恩點點頭,直起身子,拍了拍後腦勺上的塵土,轉過身,身體表面覆蓋著淡藍色的粒子,他快速的移動了起來。
咔嗒
風中的碎屑擊打在漆黑的鎧甲上,傑琳靜靜的在山脊的下面,一處洞穴里站著,她凝望著眼前的一切,手裡的黑色小球掉落在了地上,一個趔趄後,傑琳跌坐在了地上。
「院長!」
傑琳只手按著腦門,脖子處一片涼意,一股股熱流不斷的從眼眶裡湧出來,她只知道當時弗萊非常憤怒,不顧一切的便沖了上去。
眼前的結果便是一切,弗萊消失了,什麼都沒有剩下,連最後的吶喊也顯得蒼白無力。
一陣啜泣,傑琳捂著自己的嘴巴,又一次失去了親人,傑琳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弗萊會消失。
記憶中第一次見到弗萊的時候,是父親犯病的時候,那時候弗萊作為一名精神科的醫生,趕了過來,他奮力的阻止著自己的父親,不斷的安慰著他。
明明已經頭破血流了,但弗萊沒有放棄過父親。
「沒事的,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你也是一樣的傑琳。」
光線越來越暗,一天中只有午後12點到2點的時間段里,是壁壘外可以窺見一絲從雲層里出現的微光的時間,傑琳抱著雙臂,一股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包裹著她。
傑琳不知道回去後要和所有人怎麼說,弗萊離開了
生命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周而復始的輪轉,永不停歇,死亡有時候意味著新生,而新生有時候則意味著死亡。
一個白亮的房間裡,幾個穿著白袍的人正在為一名孕婦接生,孕婦沒有眼睛,眼睛的地方只是一團凸起的肉瘤。
弗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微微的笑著,記憶中,以前做夢總是會夢見這一幕,這是自己出生的時候。
伴隨著一陣悽厲的嘶吼聲,弗萊看著一個白袍女護士的手裡,抱著一名面部扭曲,一出生便左腳小右腳大的畸形兒。
床上躺著的女人痛苦的呻吟著,護士把這個孩子抱在了女人的身前。
「孩子!無論未來你的命運多麼悲慘,這一切不是上天註定的,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著便會有見到光明的一天!」
生產自己的母親死了,弗萊漂浮在空中,看著眼前的一切,生下來的自己被交給了病房外一個面色慈祥的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