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裴靜依拿著治傷藥站在軒轅清冽的門外。
白天的時候她也看到了,爹下手很重,軒轅清冽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猶豫了一下,裴靜依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軒轅清冽有氣無力的聲音,剛說完還發出,「嘶,嘶」的聲響,想必是觸到傷口了。
「是我。」
一聽到是裴靜依的聲音,本來趴在床上的軒轅清冽強撐著身子下床,走到門邊打開門。
看到她站在門外,只披了一件單薄的披風,忙拉著她進屋。
裴靜依走進屋子看了一眼四周,一下子就看到扔在地上的一件帶血的衣袍。
看來軒轅清冽真的傷得不輕。
「這是治傷藥,塗了應該很快就能好。」無雲谷是習武之地,用的治傷藥自然都是較為有效的。
軒轅清冽看了一眼裴靜依手中的藥,有些為難。
「可是我的傷口,自己夠不著。」有好幾處傷口都在後背。
裴靜依想也能想到他的傷應該是身上各處都有,「那我去叫師弟來給你塗藥。」
她正準備轉身,軒轅清冽拉住她的衣袖將她手中的藥瓶拿過來。「天色已晚,也不好麻煩別人,我還是等明天再上藥吧。」
「那怎麼行,萬一傷更重了可怎麼辦?」裴靜依眉頭緊緊皺著,等到明天估計更難受。
軒轅清冽將藥放在桌子上,「要不然,你幫我?」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軒轅清冽轉身的時候,嘴角輕揚,坐在床邊將外衫脫了,露出*的上身。
裴靜依還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體,當然會不好意思,可是不看著他又沒法兒塗藥。
「還愣著幹什麼,很冷的。」軒轅清冽將後背對著她。
她看到他的白皙的後背,青一塊紫一塊,有些地方簡直就是瘀血。
不用想都知道爹把他打出內傷了,皮肉是沒受損,但是身體裡面才是真正的難受。
她用竹棒挑起雪白的藥膏抹在受傷的地方。
「嘶。」軒轅清冽倒抽一口涼氣,這藥,藥效也太霸道了,他傷口處火辣辣的疼,方才還沒那麼明顯。
「對不起,我輕一點,這藥雖然有效,但是吸收的時候會很疼。」裴靜依將動作放到最輕,小心的幫他塗抹。
「傷好了以後你就離開無雲谷吧。」裴靜依突然說道。
軒轅清冽笑道,「你要跟我一起離開嗎?」
「不,是你一個人離開,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無雲谷。」她現在哪兒也不想去,只想待著這裡。
軒轅清冽顧不得後背的疼痛,猛然轉過身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回帝都,你這是在打算跟永不相見嗎?」她竟然說得出口,她怎麼能說得出口。
裴靜依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從沒有打算與他永不相見。
軒轅清冽知道自己方才的語氣有些激動了,轉而溫柔地說道,「皇兄和皇嫂就要大婚了,你不是皇嫂的朋友嗎,你難道不想親眼看著她出嫁嗎?」
他突然想到這件事。
「輕語要成親?」
顯然裴靜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軒轅清冽給帶跑了。
軒轅清冽點頭,「是啊,前日皇兄給我傳信了,說是幾日之後就與皇嫂成婚。皇嫂這輩子可就這麼一次,你難道不想看到嗎?」
他繼續誘惑裴靜依,他知道她是很珍惜皇嫂這個朋友的。
果然,裴靜依開始猶豫,因為她是真的很像親眼看見輕語出嫁。
「我去不去與你何干,反正你傷好了以後就走吧。」裴靜依將手中的藥瓶放到他手中。
「剩下的你自己能夠著,你自己塗,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軒轅清冽說話就直接從他的屋子裡出去了。
軒轅清冽呆呆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現在說話溫溫和和地他還真不習慣,也不再跟他拌嘴了。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見到以前那個活蹦亂跳的裴靜依。
軒轅清冽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瓶,扔在一旁,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