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數人鬆了一口氣,連聲稱讚男子從容大氣,男子一笑,神情自若,不見傲色,也無自謙之意,微微揚了揚下巴,和聲問道:「青竹,什麼事?」說罷便又俯身寫字。
來的是個書童,相貌清秀,年紀看上去也不大,最多也就落冠上下。青竹咽了咽唾沫,快步走到男子身側,在男子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話,就見男子握筆的手猛然一抖,原本遒勁自然的筆鋒劃出一道邪路,唐突醜陋,夾雜著幾聲嘆息,就將大功告成的一篇佳作就這麼毀了。
男子長身而起,沒有理會周遭諸人惋惜的眼神,盯著青竹沉聲問道:「當真?」
「回殿下的話,千真萬確,這會已經奔宮裡去了。」
男子臉色不變,靜候數息,忽地哈哈大笑一聲,將手中貢筆胎毫丟進了筆筒,朗笑道:「今日就到此為止,諸位,本王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王爺什麼事這麼急,晚間東郭先生在三十三樓設宴,特意囑咐要請王爺賞臉呢。」
「哈哈,不是本王不賞臉,是確有要事,只能改日再向東郭先生賠罪了。」
「這……」
「諸位不必為難,晚間赴宴,請諸位轉告東郭先生一聲,本王九皇兄回來了,本王需得趕回宮中,異日必將登門致歉。」
眾人齊聲驚呼,男子團團一禮,拱手致歉,飄然離開蘭亭,一聲九皇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晉王李玄憫。
李玄憫離了蘭亭,微微駐足,抬頭望天,喃喃自語道:「九哥回來了,這下卓城要熱鬧了。」
天未變,風未涼,只有雲霞如火,仿佛能燒了人心。
李落從巡檢司出來之後就進了宮,一路上走的不快不慢,足夠卓城裡的各司衙門傳遞消息之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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