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難相信自己會成為那位女生的愛情里的主角。哎,總是受挫,不習得性無助都難啊!
「掩飾就掩飾,反正他也睡覺了,聽不見,你就照顧好他吧——被子還是要蓋的,天轉涼了,這人喝了酒,別進風了。」
電話線里傳來白梅的殷切叮囑。
「嗯,好。哦,對了,你知道蒹葭要去廣州嗎?是為什麼事去的呀?」
白榆對白梅的叮囑向來都答得穩重,也必定不會辜負。
但他忽然想到剛剛秦瓦凡模模糊糊說的別讓她去廣州的話,想來能讓這人醉酒後還念念不忘的,也就一個白蒹葭了,是以他好奇地問白梅,畢竟她和白蒹葭是同學兼老鄉,平時走得也近,或許也知道。
「蒹葭要去廣州?秦瓦,呃,蒹葭告訴秦瓦了?」
白梅是個人精,本來想問是不是秦瓦凡說的,但想多了解點信息,也不想讓白榆知道蒹葭並不會什麼事都說與她聽,讓秦瓦凡知道後恐怕會失去對她的熱絡,便腦筋急轉彎般地,在肚子裡打了個小九九,話里也就跟著拐了個彎了。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所以才問你嘛。」
白榆老實地回答。他肚子裡的五臟六腑加起來,估計也不如白梅那瞬間的心思來得多。
「原話,秦瓦原話怎麼說的,我看看他知道到什麼份上了。」
白梅賊兮兮地追問著。
「哦,就是說,就是說,呃,別讓她去廣州。我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她到底是不是蒹葭,所以找你確認了。」
白榆猶豫了一下,又如實地將秦瓦凡的話遞送給了白梅。
「哦——這樣啊!你別急,等秦瓦醒來你好好問問他,問好了再和我說,要不,我不知道蒹葭都和秦瓦說什麼了,蒹葭的脾氣你們都知道,平時怎麼都好,就是對個人隱私看得很重,萬一不小心在這方面惹惱了她,再修復可就難了。到時候,你和我可就都成了好心辦壞事,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
白梅滑溜溜得跟一條泥潭裡打滾的泥鰍一樣,說話一點漏洞都沒有,不沾一絲兒風。
「嗯,有道理,那等明天秦瓦醒來我好好問問他,你先別和蒹葭提啊!」
白榆果然被白梅的一番話唬住了,不敢造次,萬一不小心斷了自己兄弟這放在心肝尖兒上的情緣,那估計他下輩子也不想見到自己了,還是謹慎為妙。
看來自己要跟白梅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呢。掛了電話,白榆忘了對白梅埋藏心底的傾慕之情,倒反而崇拜起她來了。忽然想起白梅的叮囑,他又趕緊走到秦瓦凡的床鋪前,幫他蓋了層薄被,氣哼哼道:
「哼,你也不虧,也有人這麼關心你。誰讓你只知道往前看,不知道回頭看呢?!」
說得他好像自己已經不在這個前追後趕的圈子裡一樣,不知是不是一直裝糊塗裝慣了,成真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