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147小隊的其餘四人都過的不平靜。
他們在早晨接到了陳鋒的信息,不約而同的停下正在做的事情,全都默默的思考同一個問題:「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強大之路,我的努力方向呢?」
吳偉斌此時已經回到老家,那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緊挨著茫茫林海,交通不便。
作為村中罕有的一個大學生,在走出大山數年之後忽然回來,引起村民們的諸多猜疑。
他打著放假休息的幌子,應付搪塞過熱情的鄉親們過度的關懷。
之後,從老宅子裡翻出爺爺當年留下的老獵槍,清潔上油整理一新,帶上保存良好的鐵砂火藥,整理好必備的糧食衣物,打包背著悄悄進山,去了爺爺渡過半生的守林小屋。
深入山林中的小屋,有著吳偉斌許許多多的童年記憶。
他默默的打掃乾淨,在空曠多年、已經朽敗的木屋裡,重新燃起灶火。
接下來的日子,他聽著雀鳥鳴叫在晨曦中起床,打拳練武,巡弋山林。
在月色中聽山風呼嘯、松濤翻湧,養氣安眠。
意外的病毒強化之後,他借著杳無人跡的山川大地浩瀚之氣,壓下氣血意念當中的狂躁嗜血,看上去與平常無異。
但內心深處,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妥。
直到讀過陳鋒的信息之後,吳偉斌忽然愣住,呆呆站立了足足兩個小時。
等清醒過來時,他驀地發現,周圍山野變得格外寂靜。
鳥不飛、蟲不鳴、獸不叫,曾經格外親近的林木花草,都顯得異常疏遠。
他恍然明悟,是自己身心劇變之下,悄然向外釋放的暴戾氣息,與整個自然環境產生了隔閡,受到排斥。
吳偉斌頓時釋然的一笑,他知道應該做什麼了。
另一個小城中,王彬看完了信息,跳下小床,站到缺了一角的破鏡子前,緊盯髒乎乎的鏡面中瘦了一圈的身體。
連續使用兩支強化藥劑,他身上的水分被榨出來五分之一,大量死亡細胞和累積髒污隨之排出,脂肪進一步轉化為能量。
肌肉骨骼受到第一支神經強化藥劑的影響,彈性和韌性增加,整個身形顯得更加修長,更適合快速而靈巧的運動。
屈起雙臂,成條的肌肉從泛著熒光的皮膚下鼓凸而出,從兩肋向下一直延伸到臀部,在前面形成六塊腹肌,在背後形成收窄的陡峭三角。
雙腳輕輕抓地,一股空前龐沛的力量倏忽傳遞到拳頭。
王彬覺得,自己一拳可以把這面單層磚牆打穿。
當然,這是一種力量暴增之後導致的錯覺,不過他覺得,只要自己訓練得當,未必做不到。
連續幾個深呼吸,平復了心跳,他回到床邊拿起電話,開機之後,手指穩健的調出一個許久不用的號碼。
「嘟嘟」的振鈴聲響了五六次,對方終於接通,一上來便破口大罵:「你他娘的居然還敢給老子打電話?!唵,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得,既然人家肯要你,就老老實實的干。唵,有我的面子在,誰也不敢欺負你,更不會少你一毛工錢。」
「可你他奶奶的說不干就不敢,唵?招呼都不打一個撂挑子走人,手機也不開,你想搞那樣,唵?我告訴你王彬,我高運財混了這麼些年,從沒誰敢這樣毀我面子,你最好有個能交代過去的理由,要不然……」
大早晨的,那人嗓門洪亮、氣息悠長,整整罵了五六分鐘才停下,估計是嘴巴干,咕嘟咕嘟的喝水。
王彬一直靜靜的聽著,等對方喝完水長出了一口氣,才開聲道:「財哥,我聽說你看的場子裡面,有打拳的,我想去試試。」
「你他奶奶的……什麼?你要打黑拳?!」
對方的聲調陡然提升八度,原本還算粗豪的中音變成了尖叫,「你有種再說一遍?!實在不想活了,老子辛苦點直接弄死你,省的你姐知道了傷心!」
又是三分鐘的數落加威脅。
王彬靜待他說完,低沉有力的重複:「我要打拳。」
高運財靜默了片刻,喘著粗氣吼道:「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
王彬平靜的報出自己租的違建房地址,過了半個來小時,一名剃光頭掛大金鍊子的三十來歲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