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同學很久沒有聚聚了,想搞個同學會。但她怎麼也聯繫不上我。於是就讓你幫她聯繫,你打電話到我家,就說我母親說我半年前就辭掉了工作而西藏搞攝影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這都是什麼嘛!托爾不知道你和雪瑩已經在一起了嗎?」
「他不知道,你只要照著說就行了。還有,你還要讓托爾知道馮程在兩個星期前見過我,你可以說我們聊了很久,記得一定要讓他知道我這近半年由於生病,一直在家中養病。」
「皓霜,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到底要讓托爾知道什麼呀?我都讓你搞糊塗了!」
「歐,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不會壞我的事吧?」林皓霜直直的看著歐。
「我當然不會壞你的事,但我實在猜不到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歐連忙躲避林皓霜的眼睛。
「這個你就別問了,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記住,一定要按著我教給你的說,否則我就危險了!」林皓霜長長的出了口氣。
「皓霜,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什麼事了?」歐有些緊張。
「唉!可以這麼說吧!總之這件事就全靠你了!」林皓霜排了排歐的肩膀。
林皓霜從口袋裡拿出一萬塊錢放在桌上:「這是我謝謝你的,等事成之後還有一萬。」
「皓霜,這錢我不能要,你已經很幫我了,這點小事不用這樣,你是把我當外人了!」歐極力推辭。
「拿著吧,我知道你最近缺錢,反正這錢來路也不正,就當幫我破財消災吧!」
「皓霜……」
「什麼也別問了!這是那盤光碟,你先拿著。至於什麼時候送去,等我的電話吧!我先走了。哦,對了!千萬別聽裡面的內容,否則我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皓霜,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是絕對不會給托爾送這盤光碟的!」歐態度堅決。
「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應該看在這兩萬塊錢的份上吧?」
「我……」歐仿佛像一個瀉了氣的皮球倒在了沙發里。
「好了,這幾天等我的電話吧!」
從歐家出來的林皓霜覺得有一些患得患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呢?金錢?地位?還是別的什麼?為了這筆錢林皓霜可謂攪盡腦汁,擔驚受怕。可就在自己馬上就要得到這筆錢時,他突然害怕了。這種害怕不是來自程興華和魏卓然,而是來自於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絲對錯誤的恐懼。長久以來林皓霜都刻意把這種恐懼隱藏起來,可就當他穿過一條黝黑的走廊走出歐的家後,一片陽光撒在他的臉上。陽光,希望,愛。這一系列的字眼突然蹦了出來。其實每個人都是害怕犯錯的,特別是當錯誤變的難以收拾而不得不繼續下去的時候。林皓霜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力再主宰這場大片的運作了,他心力焦瘁。現在停下來嗎?林皓霜給不了自己一個停下來的理由,但繼續的藉口又是那麼蒼白。該怎麼辦?
就這樣,林皓霜在陽光鑲嵌過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他想起了自己在沒有進入北海的那段日子,每天扛著笨重的照相器材奔走於荒漠,戈壁,喇嘛廟,雪山,原始森林。用一張張相片記錄一切美好的景象。那佛祖靜謐的微笑,那寺院門外開朗的孩子的笑臉,他們的臉上撒滿了陽光,就像此時的自己。那是一段怎樣的時光啊!也許當時飢腸轆轆,也許當時不知道會不會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但精神是極度富足的。這種富足讓人快樂,一種真正的快樂。它每天圍繞在身體的周圍,讓人安詳。而現在,每天被焦慮,恐懼所包圍,對物質的欲望掩蓋了原本那片蔚藍的天空,暴風驟雨,永不停歇。而命運又是什麼?它對每個人都不公平。我們可以叫囂著說無毒不丈夫;我們可以沮喪的說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們可以無奈的說生不逢時;我們可以絕望的說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在我們無數次的和命運做著殊死搏鬥時,誰是裁判呢?也許有個人有憐憫之心,他會在芸芸眾生中抽取那麼一兩個幸運兒,給他一個並不適合他的角色讓他扮演一段時間,他會遠遠的看著,觀察這人的一舉一動,分析這人的每一次思想上的波瀾。這是憐憫嗎?還是惡作劇?林皓霜有幸成為了這個實驗品。而這個角色他詮釋起來太費勁了。幾近崩潰的感覺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何去何從,沒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