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蘭小心翼翼看著面無表情的雲朵,「那個……你準備回娘家去住嗎?還是住哪?奶奶說讓你和大哥住到明年開春,等你們蓋了房子,搬出去,家裡再辦喜事兒。」
雲朵看看她,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躺下就睡。她要養足精神,明天一早起來去打掃屋子,搬出去!
聶蘭還想叫她說話,以後雲朵和聶大郎搬出去,她要和雲朵更親近些,這樣有了啥好處,也會想著她一些。
聶梅抓著她搖搖頭,讓她別煩雲朵,她肯定很難受,很不開心。
雲朵很快就睡著了,她雖然有些難受,可更多的卻是開心。分出去單過,就不用白給人幹活兒,還不落好兒了。
天不亮甘氏和張氏就起來,雖然分家了,可家裡的生意還是要做的。
雲朵翻了個身,沒有起來。
張氏做了兩天,也能摸著點門路了,就沒有叫她。
甘氏出門賣魚走,家裡安靜下來,雲朵再次睡過去。這一覺直接睡到天大亮。她起來洗漱完,看了眼聶大郎,就快步回了屋,把她的衣裳都整理好,挎著出來。
張氏一驚,「雲朵!大郎!?你們……這是…」
「我們已經找好了地方住。」聶大郎的什麼東西都沒要,拿著鑰匙和雲朵出門。
聶蘭端著早飯出來,見倆人出門,忙叫住,「咋這麼快就走了,你們不吃早飯啊?」
劉氏也沒想到這麼快倆人就走了,還以為要賴在家裡過了年才走,撇撇嘴,「都分了家,還吃個啥的早飯!這飯是聶家的!他們可不算是聶家的人了!」
張氏放下手裡的活兒跟著出來。
聶蘭直接抓著菜餅子也跟出來,「你們住到哪去啊?」
外面的人也都奇怪,見事情又有發展,都圍過來問咋回事兒。
劉氏忙快步出來,大嗓門的跟眾人解釋,「我們家也沒辦法,他的八字不好,跟我們家的相衝,有他在,家裡就不能進新媳婦兒。住在一個屋檐下就會有血光之災的!這是人家大師算出來的,也不是我們非要趕他走!這都是命,他要不走,我們家的人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村人都很是驚奇,紛紛打聽到底咋回事兒。
雲朵低著頭,擦擦眼角,也沒說啥,跟著聶大郎一直到村南頭。
聶里正大哥住的屋子是青磚築基,上面是土坯,頂上蓋的瓦。沒有廚屋,只有個堆柴火的棚子,也塌了,剩的一點柴火也下雨淋濕漚爛了。沒有院子,前後都長滿了草,有些已經枯黃了。
「你們以後住這嗎?這好像是聶里正家的屋子。」聶蘭看了看半人高的雜草,扭頭問雲朵。
聶大郎拿了個樹枝,在雜草里打了一通,怕裡面還有蛇蟲老鼠的。
這一打,還真有黃鼠狼竄出去,聶蘭嚇的驚呼一聲,急忙跳開來。
蛇倒是沒有見。
雲朵放了心,拎著包袱跟在聶大郎身後。
不少村人都在不遠處觀望,議論紛紛。
張氏擦擦眼淚,也不回家,蹲下開始幫著薅草,一邊薅,一邊擦眼淚,讓聶蘭回家去叫人,「叫你爹,把你哥和你姐都叫來幫忙。」
聶蘭往屋門看了眼,應了聲,忙跑回家叫人。
柳氏也扶著腰,和聶三貴過來。
聶大郎打開了屋門,撲面就一股塵土,屋裡結了很多蜘蛛網。東間是炕,炕旁邊是一個灶,西間牆上還放著個瘸腿的桌子,桌子底下是一條板凳,都落了厚厚的一層土。
雲朵揮揮眼前的塵土,看空間還算大,至少比聶大郎住的那屋好多了,好好整一下,再圍個院子,可比住在聶家舒服多了。就是這灶砌在屋裡不太好,做飯炒菜都有油煙,在個屋裡嗆的很,有時間還是把廚屋蓋起來。
「我去借個掃把,借個桶來。」聶大郎估算了下,得兩天收拾。
外面聶大貴已經拿著鐮刀,鋤頭,聶三郎扛著掃把,拿著笤帚過來。
站在屋外看著半人高的雜草,聶大貴沒有說話,拿著鐮刀悶頭幹活兒。
聶三郎也拿著掃把和笤帚到屋裡,「我來掃吧!」他帶了個手巾在頭上。
雲朵把包袱掛在外面牆上的竹釘上,也蹲下拔草。
柳氏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