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書房的人,在他心裡都是他極其信任之人,他實在不願懷疑他們。而且就算他懷疑,這件事的先機也已經過去了,隨著太子府被封曾經在那伺候的宮人皆已四散,無論是物證還是人證現在都已不可查。
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便對容譯道。
既然查不到那將信拿走的人是誰,就去查周貴妃到底是如何得到那封信的。事情既然做下了,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而且,若當初真是身邊之人背叛,那他總有一天還是會再次露出馬腳的。要說這一年的流放生活讓楚崢改變了什麼,大概就是在他的身上多添了一分從容。他已不再是曾經那個衝動的少年,苦難教會了他成長。
容譯點頭,好!
楚崢並未與容譯會面太長的時間,畢竟慕輕微還一個人在廂房裡等著他。是以聊完正事之後,他便同容譯告辭,回到了房間裡。
只是待他推開廂房的房門,卻發現慕輕微竟已經無聊地倚靠在窗邊小榻上睡著了。
但畢竟是在一個她並不怎麼熟悉的環境內,慕輕微並未睡熟,一聽到楚崢的腳步聲她猝然就睜開了雙眼。
瞥見楚崢那打量她的神色,慕輕微眨了眨眼睛自小榻上坐起身來道。
你回來了?
楚崢點頭,讓你等久了!
她搖搖頭,一面起身一面問。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嗎?
也許是方才睡得太隨意,她頭上的一根碧玉簪子歪斜了下來,他伸出手動作自然而然地為她扶正那支簪子,而後才道。
等會兒再回,現在我們再去見一個人。
還要見誰?
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有誰會等他到這麼晚。
楚崢本想同她解釋,但是轉念一想那人她也不認識,還是等見到了人再說吧!
如此,他便沒有多言只道。
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無論多晚還是得去的。
慕輕微就這樣跟著楚崢離開瞭望鄉樓,乘馬車往京城東面而去。
夜色漸漸地深了,再加上與繁華的城中不一樣,越往京城東邊走外面的景色就越荒涼,連道路兩旁的房子都越來越矮,越來越擁擠。
街道上少有正經的行人,只有一些喝醉了酒的醉漢歪歪斜斜的倚在路邊的矮牆邊,還時不時地會遇上在巡邏的京城守軍。
這不禁讓慕輕微的心裡更加疑惑,畢竟楚崢是皇子,他身邊的朋友更是非富即貴,難得他還會到這種地方來找人。
車夫在外面安靜地趕著車,馬車慢慢前行,最後停在了一處石橋前。
石橋很窄,只能容人走過去,是以前面的路馬車也過不去了。楚崢便令車夫在此等候,自己下車帶著慕輕微繼續往前走。
只是他們並沒有往不遠處的民居走去,楚崢反而攜著她沿著河岸一路往上,最後停在了一處石階前。
那台階用青石堆砌而成,一級級往下延伸進流淌緩慢的河水裡,是一個專門拿來方便附近居民漿洗衣服的地方。
而此時已經這麼晚了,慕輕微卻仍舊瞧見那石階上還蹲著一個佝僂的身影,背對著他們似乎在賣力地洗著些什麼東西。
慕輕微側頭看了一眼楚崢,從他那突然就變了的眼神中她陡然猜出來了,這人大概就是他這麼晚出門也要來找的人了。
他就那麼立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那人,眼神里寫滿了複雜。
直到慕輕微輕輕地撞了撞他,你是來找他的嗎?可要我幫你去叫他過來?
楚崢回神,突然牽起了慕輕微的手。
不了,我們一起去吧!
如此,二人便一齊來到了那人身後,楚崢喚他。
石伯!
聽見他的聲音,那正在洗東西的佝僂身影突然僵了一下,過了片刻那人才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即便周圍的光線有些昏暗,但慕輕微還是將他的臉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張看起來很滄桑的男子面龐,他的頭上包著一塊頭巾,只在兩鬢處漏出幾縷花白色的頭髮。
殿下?
大約是終
第358章 背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