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倒是很溫和，然而只要你對上那雙眼睛，你就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溫和好說話的人。
「請坐。」
「謝謝首長，應該是我冒昧打擾。」
趙芳兒等他落座以後，這才又坐下。
只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安靜，只有不時從蛋糕盒裡冒出來的陣陣甜香在鼻尖縈繞。
甄輝放下水杯，目光落在桌上那個十分醒目的蛋糕上，眯了眯眼，突然開口，「你和小梅是什麼關係？」
二十多年了，小梅子離他這麼近，同在一個市，兩人卻從未再說過一句話，如今，這個女孩竟然帶著小梅子親手寫的書信找上門來，他心裡有一絲隱秘的期望，難道小梅子願意原諒他了？
這句話他不敢去問，只能從這個女孩身上試圖找出答案。
趙芳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小梅正是張姐。
她不知道張姐那封信里寫的是什麼，想了想決定還是如實說，「首長，我和張姐只有兩面之緣，第一次是去註冊製衣廠，這一次則是想去註冊布料廠，不過現在政策好像還沒有說可以允許個體戶開辦布料廠，所以張姐就給了我您這兒的地址。」
在聰明人面前，還是不要耍小心眼的好。
「你倒是實誠。」
甄輝笑了笑，不置可否，趙芳兒說的這番話他是信的，他也不是老糊塗，自然分得清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只是，正是因為信，他心裡才想不明白，看似熱情的小梅子內心卻是個冷漠的人，向來不愛多管閒事，為什麼對這個才見過兩面的人，這麼用心？
趙芳兒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乖巧道：「我想在首長面前沒有說假話的必要，畢竟是真是假，您一眼就能看穿。」
「哈哈，你倒是會說話。」
甄輝笑容漸深，目光在蛋糕上掃了一圈，挑了挑眉，說道：「這個是蛋糕吧？也是小梅子告訴你的？」
「嗯，張姐說您愛吃甜食，正好我知道京洲新開有一家蛋糕店，所以買來給您嘗嘗，也是冒昧前來拜訪您的歉禮。」
趙芳兒一本正經的說著，看起來真是一個老實沒心眼的小姑娘。
至少甄輝是這麼認為的，聰明人一向喜歡老實人，說起話來不至於斟酌再斟酌，雖然已經成為本能，但還是會心累的。
但是，僅憑藉這稍許好感，甄輝就能答應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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