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管李鴻章是怎麼想的,在軒悅萌看來,曾紀澤的曾家勢力絕不輸給他李鴻章,你李鴻章如果跟治麟這樣的人穿一條褲子的話,你李鴻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軒悅萌是知道治麟是不治自己於死地而不甘心的,這次想就這麼做了治麟,以除後患!
曾紀澤皺了皺眉頭:「悅萌,在中堂大人面前,怎麼敢放肆?趕緊讓人去傳話,立刻放了治麟,這是我的意思。」
軒悅萌大汗,你小曾也在自己面前擺上老子的譜兒啦?前幾****不是還神氣活現的要退婚麼?你的意思腫麼啦?
軒悅萌眯起眼睛,微微的一笑,一副萌萌呆呆的模樣:「我不是都說了嗎?不是我的事情,租界有租界的法律,人家那是法制地方,我管不著啊。」
曾紀澤來氣啦:「你小孩跟我這裡還打官腔呢啊?我在外面天天聽官腔,回家還得聽你個小孩的官腔?」
軒悅萌不做聲啦,賊恁兮兮的兩隻黑眼珠撲簌簌的,眨巴眨巴,像是天上的北斗。
軒洪濤怒了:「悅萌,你這孩子怎麼不懂事呢?李中堂都來了!你當是鬧著玩兒的啊?還不趕緊讓人放人?」
軒悅萌見這倆爹真著急啦,不緊不慢的道:「治麟可能已經死了吧。」
李鴻章,曾紀澤一下子驚得站了起來,軒洪濤則差點沒有震驚的坐地上去!軒洪濤真的是嚇得腿都打哆嗦了,已經站都站不穩啦。
軒悅萌看見三個人被氣的糊塗啦的樣子,笑道:「我開個玩笑,驚嚇到中堂大人啦,小人先給中堂大人陪個不是哈。」
曾紀澤看了一眼李鴻章,見李鴻章鐵青著臉,對軒悅萌道:「你這孩子。怎麼不懂事呢?我不是跟你說過,少跟洋人來往,你是不是被洋人當槍使了啊?李中堂都多難啦?夾在洋人和朝廷之間容易嘛?小心翼翼的做一點事情,你怎麼不能夠體會呢?上回你促成了官督洋辦的事情。李中堂還當眾誇讚了你呢,這才幾天?」
軒悅萌笑道:「他治麟能代表朝廷嗎?上次治麟綁架我的事情,您又不是不在現場?我如果那次被殺了的話,今天就不能坐在這裡聽你們訓斥啦。」
曾紀澤一怔,被軒悅萌說的啞口無言。的確。軒悅萌說的都是實情,曾紀澤到現在也在氣治麟上次乾的那碼子事情。
軒悅萌幾句話,便將要殺治麟的理由說的很充分!把政治上,經濟上的事情,說成了是私仇,這就給李鴻章出了一個難題啦,李鴻章深邃的目光始終在軒悅萌的身上,愈發的想看清楚,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人投胎轉世的啊?也太精怪啦些吧?
軒洪濤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啦。想到治麟那次綁架軒悅萌,雖然是軒悅萌說的,但是軒洪濤也信了!
軒洪濤的心裡對治麟也恨得要命吶,但是還是覺得軒悅萌不該這麼公然的和治麟做對!治麟上面的景廉,那一派可是恭王府的勢力呢!恭王府就是在兩宮太后之下,萬人之上,權傾天下!當今天下誰比得了?連李鴻章算起來的話都算是那一派系的人。
李鴻章咳嗽一聲:「悅萌,你還是個孩子,老夫知道你是個極為聰明的孩子,但是很多事情。本就不是以血還血的事情,你被綁過,以後就格外小心便是,沒有必要因為被綁過一次。就要把所有的繩子一併燒了,因為,燒不完的。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爺爺說的這個道理吧。」(軒悅萌,爺爺你妹,自己剛出來倆爹。你更牛吡,直接來個爺爺,你是曾國藩的徒弟,那就應該跟曾紀澤是平輩哈,這爺爺之說,到底是從哪兒論出來的啊?關係亂七八糟滴。)
軒悅萌笑道:「我知道您和曾叔父都是為了我好,我不會殺治麟,我就是玩他倆天,三天之後,我一定放他。否則,我這口氣消不掉。我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氣壞了身子,等下長不大咋辦?租界的法律嘛,像治麟這種打架鬥毆的情況,本來應該拘留半個月的,我聽李中堂的話,給他減成三天,這已經是我的底線啦。而且,上次克林斯曼洋行找不到工人,工期全面停滯,我相信李中堂大人應該也有聽聞吧?那時候怎麼沒有見到中堂大人關心一下呢?」
李鴻章和曾紀澤對望了一眼,怎麼也不會想到軒悅萌居然會有這番高論,都有些傻眼,李鴻章沒有想到軒悅萌反而會拿自己沒有替克林斯曼洋行出頭的事情拿出來說,運河幫到處放風,說誰敢到美租界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