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扎的好,這些津門衛的潑皮個個都是滾刀子肉,無惡不作無法無天;而且當時這麼多的人看著,安之這把刀子要是不捅出去,他的名聲可就是廢了,反而成全了這個無賴的名聲;說句不該說的,要是我,我也捅。」
張士珩忍不住為何長纓打抱不平起來。
「父親,現在事情已經明白了,這事兒就算是鬧到紫禁城,任誰也沒二話說;」
李經方斟酌著說道:「是不是把安之先放出來,明天學員們還要到大沽口點將,這要是主帥不去,未免不妥?」
「你們幾個小兒輩在說什麼昏話?」
李鴻章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我大清沒有律法?當街殺人,誰給他的這個膽子!讓他在牢裡好好反省反省。」
張佩綸幾人都是無言以對,心想著大清是有律法不錯,可是律法對付這些潑皮無賴都是屁用沒有啊!
當時何長纓假如不捅死那個無賴,說不定山縣有朋的閨女,還真要被那些『混星子』給糟蹋了。
到時候別說西洋人不會來調停,就算來調停,估計急紅了眼的東洋人也不可能同意。
「這小子是該反省反省,不然過兩天跑到了朝鮮,依著他的猴子性子,還不攪得平壤雞飛狗跳?」
盛懷宣笑呵呵的說道,在他的心裡一直都很欣賞這個何安之,想把他弄到津海關道裡面去。
「讓他去,不然我這津門衛非讓這個兔崽子給攪得一塌糊塗;唉,何寧遠那小子多溫文爾雅的一個秀才,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
李鴻章說著說著,也不禁笑了起來。
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對這個何長纓反而是更加的滿意了。
有機警,會辦事兒,能寫得一手好文章,關鍵時候又能拉下臉子,插科打諢順杆兒爬,這些都是他何長纓的本事。
然而僅僅憑藉這些小聰明小手段,就想做出一番大事業,卻還是遠遠不夠的。
自古能成大事者,殺伐果斷,才是他所需要具備的基本品質。
想成就一番大事業,想掌管一個偌大的基業,統領一批優秀的人才,沒有一點殺心,怎麼能夠震懾住那些在四周虎視眈眈,圖謀著的財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