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她一眼,就像是每個姐姐打量著妹妹的眼神一樣,半晌,她彎著唇角,也應了一聲,「久見了,四妹看起來氣色不錯。」她的聲音溫和,少了從前面對她的冷淡,好似婚姻磨平了她的稜角,打磨得她愈發圓滑。
王琳的話,王韞沒記錯的話,正是她當初對王琳說的,看來王琳對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沒想到四妹真的會來,聽聞你這陣子一直忙於書院的事,可是真的?前些日我子一直為此擔憂。」王琳的話落落大方,拋給了她一個問題,卻又叫人挑不出錯來。
「既然是二姐的生辰,我就算再忙也會抽出空來,書院的事,姐姐不必擔心,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一個婦人,各種的情況也不清楚,那些事基本是夫君著手處理的。」王韞垂下眼睫。她的心如今沉穩了不少,答話時不浮不燥,讓她忍不住在心裡給自己偷偷豎了個拇指,要是再修煉修煉,說不定她也能掌握宅斗手撕的技能。
可惜對她這些並不感興趣,光是和人虛與委蛇,就讓她太陽穴都要爆炸了。還是和李茂沖、羅元亨一類的人相處舒服點,他們一旦有什麼不爽一聲冷哼,王韞就明白了。如今又回到人人戴著和善面具的後宅,這麼相處摸著對方的心思,實在活得太累。
王琳笑了笑,並沒有再問,而是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小問題。她也不能在王韞這兒耽擱太久。
南陽王妃期間來了一次,說了些話便走了,說是不打擾小輩的興致,叫她們自個好好玩,別拘謹。雖然今日是王琳生辰,但招待來客的擔子全都落在了她一人的肩頭。她要拉著王韞說一大堆話,其他人口上說著羨慕兩人感情好,心裡定會不舒服,王琳肯定也明白各種的彎彎繞繞,同王韞打了招呼,便又投入招呼女客的狀態中。
回到座位上,王韞看著王琳的背影,想到自己攏在袖中的日錄,默默嘆了口氣。
「怎麼了?」問她的是張希薇,她聲音比起岑零露,要更沙啞些。
「沒什麼。」
有岑零露和張希薇的關心,讓王韞心情好了點。
應付完王琳就不代表沒事了,她還得應付眼前的女客們。張廷溪想得不錯,有張希薇和岑零露護著,她們不至於問出些失禮的問題來,但他怕是忽略了張希薇和岑零露受歡迎的程度,或者說,她們背後家族受歡迎的程度。搭話的少女,光王韞回到座位上沒坐熱一會兒,就看到了好幾個。
姑娘們搭話也是有水準的,赤果果地上來,那會被人看不起。王韞坐在那兒,時不時應付兩聲,津津有味地看著姑娘們扯來扯去五花八門的話題。岑零露和張希薇顯然已經習慣了如此,在眾人中長袖善舞,論起交際能力,不比王琳差。
畢竟主角是王琳,眾人心中也清楚絕不能喧賓奪主,簡單的寒暄完了,就該是王琳的主場了。
王韞起初有些擔心遊戲環節,飛花令擊鼓傳花一類的她都不擅長,更擔心的是,小說里常出現的才藝表演。
事實證明是她多想了。雖然有飛花令一類考驗文學水平的小遊戲,但王韞都以不會推辭了,推辭的除了她也有好幾個某種意義上的同伴,眾人也沒勉強她們。只有投壺,王韞湊上去玩了幾把。
她沒想到張希薇竟然是個投壺的高手,在她們一干人中,就數她投中的最多。
遊戲做完了,又有人提出去花園見識見識。
南陽王府的花園在京城裡頗有名氣,尤其是梅花,有好事者甚至以南陽王府的梅花為題寫了首詩。王韞就是和母親一起應邀去賞梅時才見到紀景晟的。如今雖然不是梅花開放的時節,但花園中奇花異草甚多,完全值得眾人前去一覽。
王琳並沒有多加思索,一點頭,便笑著同意了。
於是,在王琳的帶領下,一干人又往花園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擅長寫宅斗orz打算快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