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嗎?」李言成有些疑問。
李言成之前接觸到的案子大多數是跟死人的案子有關係,活人的案子他倒是真的基本從來沒有接手過。
關於兒童拐賣這件案子他更加是第一次遇到,之前剛剛遇到作案子的時候李言成就在想這個問題。
買賣東西通常都是買家和賣家溝通之後,才會進行換物的一個舉動。
就算是在超市裡面或者在市場通常也是買家選定了再付錢,可是如果是拐賣兒童的話,那些買家憑什麼選定孩子?
總不可能是直接付錢,然後交貨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手的孩子是男是女,並且是什麼樣的孩子誰知道?
有沒有病有沒有基因缺陷又或者生父生母是什麼樣的情況,那些買家都不知道這些情況,怎麼敢把孩子抱回家裡去養?
這又不是賭博,買定離手。
李思聽完之後卻笑了,不過她是冷笑,眉目之間都是嘲諷的意思。
她說道:「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兒童拐賣通常分都有三個步驟。」
李言成來了興趣。
見李言成一臉好學,李思解釋道:「第一步都是那些團伙聯繫需要孩子的家庭,然後暗中商量好價錢,還有孩子的情況,例如男女又或者大概年紀。
這些都商量好了之後,再由那些團伙的人去找類似的家庭,找到符合情況的孩子他們就會開始暗中監視調查,再確定孩子家裡沒其他特殊情況——例如遺傳病之後,他們才會準備動手。
期間需要的時間多的要半年,少的也只要一個星期,當然這全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孩子。」
李思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她臉上儘是嘲諷地笑意,這些人買賣孩子的方式就像是在菜市場買菜,只在意價錢!他們從來沒想過那些被他們拐走孩子的家庭,可能就因為他們的這個做法家破人亡。
「這些都確定之後,最後一步才是拐賣。從拐走到賣掉,如果相隔的地點並不是很遠的,只需要走一趟的時間,相隔遠一點的地方最多也就是轉幾趟車的路程。」李思說道。
「而這期間為了方便行事和加快效率,通常都是團伙作案。
尋找適合孩子和調查情況的人是一個,動手拐賣和把孩子帶走的又是一個,聯繫賣家和與賣家溝通的又是一個。
如果團伙大,人多,效率就更加快,當然『生意』也就更加好。」李思說道,「如果是專門拐賣這些孩子的團伙人做多了,速度也就快了,分工也就越加的詳細。」
李言成點頭,這樣的方式確實是十分的快捷。
李思又道:「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們之間很有可能是只有一個牽頭人,也就是說這3種人之間恐怕根本從來沒有見過面,就算是我們把其中一個人抓住其餘的人也會逍遙法外。」
說到這兒李思皺了皺眉頭,她難得顯露出一些女人該有的樣子,只是神色間疲憊偏多。
「我剛剛接觸到兒童拐賣案的時候還很年輕,所以很有自信,做事也不夠沉穩,急著立功。有一次我們發現了一個拐賣團伙的牽頭人,然後投入了很多精力去抓人,結果在我們把所有線路都摸清楚下手的時候那些孩子的死了,被那些人活活掐死了。」
李思望著燈,眼神出聲,似乎是在回憶,表情流露出些痛苦神色。
「沒有證據我們最多只能告他們協助犯罪,坐幾年牢就出來了。但是如果被搜出孩子無疑就等於讓我們掌握了他們參與犯罪的證據,所以」
「我們本來以為萬事俱備,但是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在我們把牽頭人抓起來之後,那些下面的人發現事情不對立刻就行動起來,首先是銷毀賬目和罪狀,然後是孩子。那些還沒賣出去的孩子成了催命符,因此那一次死了五個孩子,都是些還不記事的半大孩子,毫無反抗之力被活活掐死之後就地埋了,我們撬開那些人的嘴找到他們的時候屍體都腐爛了」
這段記憶無疑是痛哭的,李思紅了眼,卻沒流淚。
但是看著李言成的眼神已經有了不小的改變,李思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工作狂,平日裡少有機會接觸男人,就算是接觸到,李思也是一門心思蒙頭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