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像飛鳥一般掠起,眨眼之間追上了飛劍,穩穩地踏住劍身。
林啾被風吹得鼻歪眼斜,不得已,只能把整張臉埋在魏涼懷裡。她雙手攥住他腰側的衣裳,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速度太快,狂風像是驚濤拍岸一樣擊打在她的後背上,林啾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
「太弱。」魏涼的聲音帶了點人間煙火味兒——是嫌棄的語氣。
林啾兩眼一閉,躺平任嘲。
他用一隻手護住她的後腦勺,把速度提得更快。
很快,兩個人就落在了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腹中。魏涼牽住林啾的手腕,大步向前走。
林啾雙腿發軟,強撐著提起一口氣,踉踉蹌蹌跟在他身後。
大約走了五六步,魏涼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腳步驀地一頓。
林啾一鼻子栽在了他的背上。
「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域!」
黑暗之中傳來破空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雪亮劍芒自側翼掠來,斬向魏涼和林啾。
魏涼握緊了林啾的手腕,隨意斜踏了兩步,避過刀光劍影。
林啾眼前漸漸泛起了光亮。
她看見魏涼的左手抬在身前,摁在面前的虛空中,就好像那裡有一堵玻璃牆一般。
他的手掌與虛空的交接處,淺白色的光芒如同蛛網一般,向著四面八方裂開。
側邊十來米外,三個身穿修士長袍的人滿面震撼,急道:「速速傳信!有強敵入侵!結界要破了!」
一人返身掠走,另外兩人手中的劍上光華大熾,劍尖上凝出長劍虛影,緩收疾出,重重斬向破界人。
魏涼頭也不回,右手鬆開林啾,長袖一盪。
兩道劍影順著他的力道左右滑走,「叮叮」兩聲,雙雙斬在了結界上。
與此同時,正前方那布滿了淺白色「蛛絲」的結界,應聲而碎!
魏涼根本不理會身後二人,攬住林啾,足尖輕輕一點,穿過正在崩壞的結界,掠入一個處處閃爍著微光的山間洞窟。
林啾驚呆了。
底下是潺潺流水,泛著各色微光的剔透鐘乳石自洞頂垂下,恍若仙境。
石鐘乳上聚著七彩微芒,堪堪可以照明。各色光芒交相輝印,在光潔平滑的石面上遊走,美侖美煥。
魏涼目不斜視,徑直掠入洞窟深處。
「嗯?」
正前方傳來沉沉鼻音,一股威壓猶如實質,迎面襲來。
與之相伴的還有一道鋪天蓋地的焰浪,眨眼之間,周遭的石鐘乳變成了艷紅色,仿佛是被高溫熔解的岩漿一般,正要淅淅瀝瀝自洞頂流下。
「流火劍仙,王嬗之。」魏涼壓低了嗓音,音色沉沉,略帶一絲陰森,與平時大相徑庭。
一名紅衣老嫗像大鳥一樣揚著雙臂從石鐘乳間躍出。
銳利的目光正要落在魏涼身上時,只見他長臂一帶,攬著林啾直直撞入王嬗之掀起的焰浪之中。
「唔?」王嬗之怪笑起來,「上趕著尋死哪?」
下一刻,魏涼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她的身後,一隻溫涼的手摁住她的頸骨,輕輕一折。
「咔擦。」
魏涼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徑直掠入.洞.穴.深處。
林啾偏頭一看,只見紅衣老嫗像一隻斷線的風箏般,直直墜入底下的地河中。
她呆滯地看了看魏涼,見他微微眯著眼,眸中一片深邃平靜。
所以……死掉的是壞人對吧?
前方有一個小小的石洞。
仿佛洞窟中開了一扇窗,透出外頭明亮的天光。
天光?林啾怔了怔。如果她的感覺沒錯,現在應該還是半夜,哪來的天光?
念頭剛起,魏涼便攬著她,落到了石洞洞口。
林啾探頭一望,心中震撼得無以復加。
這裡並不是什麼天窗,而是一間小小的天然石室。密密的石鐘乳之間囤著一汪清泉,泉中有無數透明的七彩游魚划來划去,將整間石室映照得亮如白晝。定睛去看時,發現這些七彩光芒根本不是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