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阿速人,都甚得倚重。而這兩個,卻全都是曾經在戰場上跟左軍生死搏殺過的!連曾經的仇人他都敢放心大膽啟用,咱家德山那點兒小孩子脾氣,在他眼裡還算個事兒?!」
「也是!」祿家老大再度點頭。「德山也不是個完全不知道輕重的,至少在大事兒上,不會故意扯他的後腿!」
「扯後腿,他哪有機會啊!」逯魯曾抬起頭,得意地大笑,「參軍,參軍。你還以為他立刻就能參贊軍務啊!實際上,咱們這位朱都督身邊,像德山這種參軍有一二十個!都是別人硬塞給他求照顧,他不好意思拒絕的。說明白了,那就是個養閒人的地方。如果德山自己不努力表現,這輩子都甭想拖任何人的後腿!」
「原來如此!那德山可是有的熬了!」逯家老大和老二搖頭苦笑,都對逯德山的今後的日子深表同情。
逯魯曾卻又收起笑容,將目光落在老二逯鵬臉上,鄭重問道:「老二,除了學問之外,你對朱都督其他方面的感覺如何?!咱家雙兒也不小了,為父我剛才,說得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您,您真的要把雙兒許配給他?」逯家老二嚇了一大跳,瞪圓了眼睛反問。他雖然認定了朱八十一不是個白丁,但剛剛認識就準備做此人的岳父,卻覺得實在是快了一些。快到根本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不是許配,是先問問你和雙兒兩個的意思!」逯魯曾擺擺手,笑著補充,「雙兒已經不小了。為父我原本打算在大都給他找個合適人家,然而那邊的官宦人家胡化得厲害。嫁入門的媳婦,要麼使出手段,將丈夫和家人治得服服帖帖,要麼被丈夫和家人欺負得死去活來!所以老夫就一直猶豫,不敢輕易做出決定。而現在」
想到失落在大都城內的老妻和另外幾個兒子,他心裡就又是一陣陣難過。凡是住在修武,沒肯跟著黃河水匪們搶先離開的親戚們,都被朝廷那邊以附逆之罪殺了個乾乾淨淨。以此推斷,大都城裡的老妻和年齡稍小的幾個兒子們,想必此刻也不可能還留在人間。所以剩下的這幾個,他都必須趕在自己跟老妻去謝罪之前,全都安排得妥妥噹噹。只有那樣,九泉之下見了老妻,他才不至於用袍子蒙上臉,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勇氣說!
見到自家父親突然老淚縱橫,逯鵬原本想說幾句反對的話,也不忍心說出口了。嘆了口氣,低聲回應,「若說學問,在義軍將領當中,朱都督肯定排得上號。比趙師弟,恐怕也要強上幾分。只是,只是不知道他的性情,性情如何。畢竟他是個領兵打仗的將領,刀頭舔血的時候多,花前月下的時候少!」
「我聽說,徐州城破之後。李總管論功行賞,把城內回回孔目的妻妾女兒,全都賞給了他。結果他一個都沒留,全都讓手下的將領們領走了!」老大祿鯤猛然抬起頭,急切地提醒。「而他在城中的那座府邸,據說現在也是左軍的長史派人管著。他自己,他自己日日都住在軍營中,從來,從來不近任何女色!」
「這?」逯鵬立刻皺起了眉頭,滿臉擔憂。這年頭可不是後世,對男人的下半身管得那麼清楚。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孩子,講究從十四五歲時,就由貼身丫鬟進行啟蒙。而到了十**歲還不近女色的話,長輩們就要為他的傳宗接代能力,或者性取向而擔心了。特別是在有頭臉的人之間,龍陽之癖,可算不得什麼好名聲。
「你們倆瞎擔心個什麼,雙兒是老夫的心頭肉,老夫能不仔細替她打聽清楚麼?!」逯魯曾用衣袖在臉上抹了兩下,低聲呵斥,「這小子家世貧寒,在跟著芝麻李起兵之前,吃住都在豬肉鋪子裡,哪有心思想那男女之事?!而起義之後,身邊都是芝麻李、彭大這種粗胚,更沒人替他操心這些。況且他雖然長得老相,實際上今年還未到弱冠」
「啊——!」沒等芝麻李說完,逯鯤和逯鵬兩個已經驚呼出聲。剛才在門口見面兒,他們兩個都覺得朱八十一至少到了而立之年。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仿佛已經活了兩輩子一般,比自家父親逯魯曾的看起來都要深邃!
誰料想,那個看上去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卻還是個半大娃娃,比自家德山還要小上許多。這如何能不讓人感到吃驚。少年老成的事情,雖然二人也都聽說過,可誰曾見到如此老成法?!
「窮人家的孩子,風吹日曬的,所以看起來
第一百二十章 東床坦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