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模糊起來。那是種難以言明的可怕感覺,就像自己一瞬間變成眼前這無盡漆黑的一部分一樣,不論他如何反抗,他不能阻止自己漸漸被其吞噬、撕裂、融入!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天?一年?一百年?還是一千年?連時間感覺都為之失去,在這無盡混沌中,無生無死、不增不減、不淨不垢,漸漸似乎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自我的概念於此處也漸漸要消失之際,忽然,眼前一個光點出現,式陽一如落水捉到救命稻草般,奮進自己最後的意識之力,往那光點衝去!
無數漆黑往身後退去的錯覺,光點於此刻越放越大,猛然竟化作一道光幕,將式陽一整個罩住。
怎麼了?
式陽一試圖睜大眼睛,卻發現無用之功,似乎感到整個身體仍處於麻木當中,眼前似乎有數束燈光照射,燈光下,隱有一人站著的樣子。
身影很模糊,看不得仔細,似乎穿著什麼白衣大褂,但沒等式陽一理出個所以然,對方似乎有了什麼動作,燈光下,對方手中拿著的東西折射出一道白光,居然是一把手術刀。
模糊的身影臉上似乎拉出一絲瘋狂的笑容,下一刻,手起刀落,對方似乎毫不猶豫地從式陽一身上割下一塊血肉出來,並用舌頭舔了舔那切下的血肉後,隨手放在一旁的盤子上,可以看到那盤子上已經有不少的血肉,鮮血淌滿了整個盤子。
這是......
式陽一隻感到混沌之感似有退散,隨之而來的是渾身劇烈的疼痛感以及雙手雙腳和全身被禁錮以至無法動彈的可怕感!
驚恐、憤怒、懊悔、被背叛種種複雜的感覺瞬間波及式陽一的心神,馬上他感覺自己口吐一把撕裂般的女聲,先是苦苦哀求,後來變成滿口咒罵,最後在對方身影似乎有所不耐情況下,將自己舌頭切斷以至無法說法,只得邊發出吖吖之聲,邊心中充滿無限的詛咒與怨毒詞彙。
緊接著,眼前畫面一轉,式陽一似乎感到自己雙眼一閉,似隱有再次遁入無邊混沌之時,像是魔鬼在呢喃,又像是菩薩在念誦的聲音莫名傳來,混沌隨之被一劈而開,緊接著清醒過來的式陽一發現仍是那間房間,不過模糊身影似乎被什麼控制住一樣,整個呆立當場,而房間中央,莫名多了一個僧侶打扮的男子,胸前掛著黑色佛珠,手中拄著一根法杖。
男子默然看著自己,那雙眼竟是重瞳,各眼各自三個的瞳孔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
重瞳中不帶有一絲色彩,仿佛機械般,似乎失去了身為人所擁有的某種生氣,更多是像某種可怕的異質在瀰漫,那是仿佛已經不是這個世間的生物的錯覺。
「可悲的人啊,你想就此這樣毫無價值般、如破爛抹布被人遺忘般死去嗎?成為這樣如蛀蟲般男人慾望的東西死去,成為他獸性的再一件作品死去嗎?」
式陽一隻感到自己略作猶豫,然後一雙怨毒眼睛死死盯著那呆立當場的模糊身影,最後搖了搖頭。
「如此甚好,既不願死去,我便賜予你生的概念,以分屍這一異質。委身於此,你便能自死亡中甦醒,沒什麼好害怕的,盡情對這個背叛你期望,予以你絕望的男人以天誅吧,化作欲望的殘骸,從今以此而活吧。」
說著,式陽一隻感到僧侶男子一張大手按在他的臉上,接著詭異的光芒將他包裹。
在漸漸迷糊中,式陽一還聽到他最後是這樣說的:
「『委身死亡的渴愛扭曲者『
『接受死亡的孤獨奔跑者『
以及這『拒絕死亡的咒怨分屍者『,必要的三顆棋子已經集齊……沒想到找到的合適場所,居然連棋子也有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取得通往第八識的門扉!」
請多多指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