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也得了風癱之症,如今已口不能言,無法自理。
這盆香雪蘭是前年冬天衛宜寧從京城帶到涼州來的,為的就是留個念想。每當這花開的時候,便又想起曾經的年少歲月,還有那時的閨中好友。
丫鬟們見夫人有些黯然神傷,便都悄悄的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阿曾醒了,衛宜寧過去看他,見他皺著小臉,知道不是拉就是尿了。
果然等了一會兒,解開襁褓一看,已經尿完了。
剛換好了尿布,就有人傳話說公爺請的那位大夫來了,在外頭候著呢。
衛宜寧令人好生將大夫請進來,是一位五旬上下的長髯老者,一身粗布袍,背著一隻醫箱,看上去十分穩重。
醫者的身份不同尋常,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乞丐流民都會生病,因此有醫德的大夫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衛宜寧主動向這位大夫寒暄,賜座後又命人上茶。
「夫人可太可惜了,小老兒惶恐。」大夫拱手說道:「不知小少爺是怎麼了?」
「這孩子從出生起就不睜眼,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衛宜寧如實說:「之前也請了幾位郎中來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此可將小少爺抱過來讓老朽看一看。」大夫說道。
此時阿曾正醒著,衛宜寧便叫奶娘把他抱到大夫跟前。
大夫看了半天,又取了一隻玉簪,沾了些清水,往孩子的眼縫滴了滴,說道:「依在下來看,這孩子的眼睛應該沒有毛病。他雖然閉著眼睛,可眼珠也是轉動的,有睫毛有眼縫,並沒有粘連。至於他為什麼不睜眼,大約是他不想睜吧。」
說實話,衛宜寧本來也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之前已經看過幾個郎中了,況且這孩子的毛病也實在古怪,並不是常見的病症,她也不想難為大夫。
「今天多謝您來,快到午飯時候了,簡單的用了飯再走吧。」衛宜寧說著吩咐靈芝等人將大夫好生送出去,讓官家周全招待著。
阿增醒著的時候總是想讓衛宜寧抱,並且還要握著她的手指。
衛宜寧把兒子抱在懷裡,輕輕的搖晃著他,看他軟乎乎肉嘟嘟的小臉,心裡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