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姝就趕了過來,也不知托人盯了多久……
田幼薇沉沉嘆了口氣,她看田秉那個樣子,只怕廖姝這一趟還是白跑。
上次廖姝和廖先生大吵一架,父女間怕有一個月沒怎麼說話,只到最近才偶爾說些重要的事,也是言簡意賅,感情再不如從前。
不管她怎麼勸,廖姝都是鑽了牛角尖,犟著不肯聽,她也曾寫信告知田秉,可從未得到他有關此事的隻言片語。
太陽漸漸爬到中天,天氣越來越熱,內院的哭聲漸小,卻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田幼薇又往門洞陰影處挪了挪,口乾舌燥,心裡也燥。
謝氏和田父牽著秋寶回來,身後平安幾人拎著大包小裹,和田幼薇一對上面,眼睛瞪得溜圓,無聲地打著手勢,一起約著去了街口茶樓喝茶小吃。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才看見廖姝騎在小毛驢上,邊走邊抹眼淚,喜芝跟在一旁不停和她說話,主僕二人都哭喪著臉。
田幼薇嘆氣:「回家!」
田秉還站在院子裡,直愣愣地盯著枝頭的小杏發呆,聽到他們的聲音才慌忙擦了下眼,轉過頭來看著他們笑:「買了兩撥菜,要吃到哪一天呢?」
「今天晚上全吃光!」田幼薇見他強顏歡笑,心裡十分難受,面上卻不露出半分:「二哥給我打下手?」
田秉懶懶地道:「不想動,我回屋躺會兒。」
一家子面面相覷。
暮色漸濃,宮門次第開放。
考生們依次走出,有人志得意滿,有人低沉消極,互相邀約一起去吃飯喝酒說題。
邵璟拒絕了好些邀約,徑直在街邊找到田秉和田幼薇,雙目含笑:「二哥什麼時候來的?」
田秉輕描淡寫:「昨天到的,本想送你應試,怕嚇著你反而考得不好,就等你出了門才回家,專為接你而來。」
邵璟和田幼薇對了下眼神,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田秉背著手往前走,淡淡地道:「阿姝答應和我退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