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都以為不得了,交口稱讚。
邵璟坐在一旁看著,同樣滿臉自豪。
「總算送走了。」田幼薇和在她懷裡扭來扭去、始終不肯安分的小子艱難鬥爭,不讓他抓到她的耳墜和髮簪,累得氣喘吁吁。
邵璟看不下去,朝曦哥伸手,嚴肅地道:「過來我抱!」
曦哥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準確地捕捉到了那份不高興,果斷一扭身子,將兩隻小胖手緊緊摟住田幼薇的脖子,再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用肉嘟嘟的小臉討好地摩擦她的臉。
田幼薇被搞得沒脾氣,息事寧人:「算了,你傷還沒好,抱他做什麼?」
「我看遲早要被你慣壞。」邵璟說著,卻是忍不住愛憐地摸摸曦哥的小胖腳,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這不是還有你嗎?嚴父慈母,等他稍大些懂事了,你再狠狠教訓他。」田幼薇在邵璟身邊坐下來,說道:「你覺著,梁家那一批人能活下來幾個?」
邵璟有些發怔:「說不好。看各人的命罷。」
那張移交人員清單,只能讓周家兄妹在一定範圍內有所顧忌,但若是他們非得下死手,就只能靠那些人自身的機智和運氣了。
然而二人也是做不了太多,保全自身已屬不易。
三天後,消息傳來。
周家兄妹在回京途中遇到水匪,隨從奮勇殺敵保衛主人,或是被殺,或是溺水,活下來的不到一半。
田幼薇的心情好不起來,憤怒而無可奈何,既是對周家,也是對自己。
為了不讓這種情緒影響到邵璟,她找了一團瓷泥,坐在明州的冬日下咬牙切齒地揉,再雕琢成一個泥像。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房吃飯?」邵璟慢吞吞地過來看她,見著那個被反綁雙臂、持跪姿的泥人,「嗤」的一聲笑了:「這不是咱們周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