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他已經回來,那當然是在外面玩夠了,我與他的婚事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你就這麼巴巴的跑來我鮫人宮要人,我真不知是該誇你有膽識,還是該笑你不知羞!」
緹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從頭到尾都帶著和煦笑意,可是安如月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白,聽到最後幾乎都要站不穩,一個趔趄就要向邊上倒去。
沐琉夜急忙一把攙住她,扭頭對著緹楨怒目而視:「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鮫王如何,婢女又如何?七哥哥愛的是七嫂嫂,他可從來沒在我們面前提起過你!出身高貴又怎麼樣?在我看來,就你說話那夾槍帶棒的模樣,跟市井妒婦可是沒有半點區別!」
緹楨絲毫不以為意的睨了沐琉夜一眼,淡淡道:「若是哪一天外面有個女人找上門去對你的母親說她才是你父親的妻子,要你的母親把你的父親還給她,你還會覺得我今日的做法有什麼不妥嗎?」
「你莫要胡說八道!」沐琉夜怒斥一聲,臉都氣綠了,「我父親與我母親伉儷情深忠貞不二,哪裡來的外面的什么女人!」
「呵。」緹楨輕笑一聲,語氣有些無奈道:「你還小,自然不懂得這世間的男女之事。男子在外面如何沾花惹草都無所謂,當妻子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會太過較真。但是找上門來的可就不一樣了,這是公然的挑釁,莫說是我,換了別的女子也忍不了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挑釁什麼!」安如月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早就對青辭說過,若是他還有別的中意的女子,他大可以將她們都娶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從沒有想過要獨自占有他,只要他的心中有我一席之地,哪怕……哪怕是做小,我也願意和他在一起。」
緹楨面色未改,可是心頭卻是微微一酸。她們本就不應該見面,如今話已經說出去,也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她已經將姿態擺得如此高,並且話里話外明顯的是在羞辱對方,希望這個女子能夠知難而退。可她沒有想到,即便是如此,這個女子居然還寧願將自己放在最卑微的田地,只是為了要和青辭在一起。
若是這一幕讓青辭瞧見了,他……一定會心疼的吧?
雖然於心不忍,但是緹楨很清楚自己今日所需要扮演的角色,這個惡人她是要做到底了。
暗暗吸了口氣,緹楨冷然道:「你願意?你以為你是誰?你願意阿七便要納你為妾?你願意我便要承認你這個妹妹?沐家公子方才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就是個妒婦,我絕不允許自己的夫君將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你連七嫂嫂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憑什麼霸占七哥哥?你讓七哥哥出來當面與我們說個清楚!」沐琉夜那個氣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金鮫王居然是如此刁蠻無禮的性子,虧得空離還在他們面前說她的好話。
若早知道緹楨是這副德行,他們也不用對龍綃之事猶豫再三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這樣的女子,惹毛了沐琉夜真會與她大打出手,管她是不是金鮫王。
緹楨目露同情之色,涼涼道:「你們非要我將話挑明了說嗎?實際上根本就是阿七不想見你們,否則我怎麼也會給他幾分面子,不會讓你們白跑這一趟。」
「鮫王,你就讓我們見見他吧,我知道他是因為身受重傷才對我們避而不見的,他……他定是怕我們會因此而難過擔憂,並非是出自真心不想看見我們!」安如月紅著眼眶,懇切的說道。
「什麼身受重傷?不過就是一些皮外傷罷了,是誰對你們誇大其詞的?」緹楨故作不滿和驚訝的問道。
「什麼?」安如月和沐琉夜都愣住了。
緹楨挑了挑眉,「怎麼著,難不成是空離神君告訴你們阿七如今藥石無靈,已經命在旦夕,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這個他倒是沒有具體說明,但是從他說話的神情和態度,我能感覺出青辭的情況很不妙。」安如月輕聲答道。
緹楨暗暗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沒有什麼不妙的,剛送來的時候看起來的確是不太好,不過空離神君既然選擇將他送來我鮫人宮殿,那我自然有辦法治好他。只不過神君離去幾日都未曾再來過,自然不知曉阿七如今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