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看著害羞的一對新人,嘴角上揚。年輕真好啊,感覺自己都老了。
冷不丁感受到一股惡意,轉動視線,對上李鐵牛兇狠如惡鬼的眼神,正不懷好意的落在汪秋陽身上。
師墨眯了眯眼,李二妞的死,沒有人聯想到汪家,都以為是得疾病去的。
李家人也沒鬧騰,安安靜靜將人埋了。
他們是否對李二妞的死存在質疑,師墨不知道。
李鐵牛的眼神,讓師墨多想了些,看樣子李家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什麼都沒做而已。
是不敢做,還是不想做,亦或是還沒準備好做,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她並不擔心李鐵牛敢
做什麼,李鐵牛看著兇狠,在村子裡到處搶吃食,人家人怕,尤其是孩子,見到他能直接嚇哭,村子裡的大人說他是怪物,是孽障,有多遠躲多遠,就怕他什麼時候動手,要了人命。
可師墨還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恐懼和怯懦,以及兇狠下的抗拒,知道他並不是如表現出來的這般兇惡。
人有畏懼,行事就會有顧忌,會審時度勢,相信他知道,嚴家人護著的人,動不得。
李鐵牛旁邊是笑得乖巧純真的李三妞,瘦瘦小小的一個,好似這些年一點沒長個,又黑又瘦,頭髮枯黃。十五六歲的年紀,仍舊如同十歲大小的孩童。
李二妞死後,都說李三妞解脫了,至少不用再養一個吃白飯的姐姐,這麼些年一點沒長的小身板,也能長長,要不然這輩子怕是嫁不出去。
李三妞在村子裡的風評不錯,勤懇,吃苦耐勞,對人有禮貌,重情重義,都是大家誇她的詞。
李三妞性格有些靦腆,說話細聲細氣的,不管見了誰,都是會柔柔一笑,釋放善意。
眾人對她憐惜的同時,又多了些喜愛。
她身後是李棺材兩口子,兩人沒有往日的暴躁囂張,也不再重度重男輕女,不知道是不是改造得太徹底,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呆呆傻傻的站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活人該有的靈動氣,雙目空洞,死寂一般木訥。
師墨眉峰微揚,這一家子,從李二妞死後,她就沒再關注過,更沒有遇上過,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的瞧見。
怎麼看怎麼奇怪,哪奇怪又說不上來。
師墨在發呆,落在李家的視線沒收回,李三妞察覺到了,從新人身上收回視線,看向師墨。
眨了眨眼,沖師墨柔柔的笑了笑。
師墨淡淡點頭,收回視線。
這場婚禮,註定要被人津津樂道很長時間。
婚禮結束後的第三天,汪秋霞又趕回了帝都。
本來想趁著暑假,崽崽們放假在家,全帶去帝都玩的。
不過家裡事情多,師墨走不開,崽崽們也就不願意出門,只能算了。
崽崽們放假,其他人仍舊要忙碌。
上午,師墨在家對賬,工廠的,黑市的,信息網,車隊的,還有手底下養的工人,全都有賬本。
好在學校獨立了出去,不用師墨分精力管理。
不過往後還會增加煤礦和福利機構的賬要對,等汽車廠開起來,又是一本賬。
師墨想想有些頭大,又將主意打到了王裕西頭上。
等他忙完,就將這些全都交給他,自己又能美滋滋的偷懶。
忙得腳不沾地的王裕西不知道自己又被師墨給惦記上了,這會正奔波在各個縣市為附二院福利院選址。
師墨暢想往,還是得繼續埋頭苦幹,這些賬一般不會有錯,但身為老闆,還是得做點什麼的,不能真的當甩手老闆,所以至少每個月都要對一次,算算盈虧。
算下來,目前情況不錯,養著大批工人,修建房屋,免費修路,還出大資建學校,看似大筆大筆的錢往外拿,入不敷出,實際上還是有盈餘。
單單黑市的收益,就能頂所有開銷,畢竟黑市出去的大頭,是她在山上弄的,算是無本的買賣。
賬算得差不多時,王招娣在門外探頭。
師墨看見了,笑著招呼,「進來坐吧,有事嗎?」
王招娣訕笑兩聲,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