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力,我代表樂家的家主、也就是我的父親做個聲明,樂家自此保持中立……」
蘇小笑了笑、走到女屍旁,手在傷口的邊緣摸了摸,取了點已經凝固的血漬湊到鼻翼間聞了聞,擠了擠一邊的陳詩雅,說道:「人家是在跟你說,我可沒那麼大的面子,孤家寡人的、身後也沒什麼勢力可以依靠的……」
陳詩雅白了蘇小一眼,看向樂菱笑了笑,「你的意思我明白」話鋒一轉,陳詩雅的臉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也有些微冷的說道:「正因為樂家勢微,保不齊就想出這個挑撥的餿主意,坐山觀虎鬥、我想無論是京畿中的哪只『虎』傷了,你們樂家都會拍手稱快吧?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誰可以保重你樂家不是那躲在幕後的『漁翁』?」
「或許吧!」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樂菱再笨也知道此時再多的言辭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動機、自己有……這在對方看來就已經足夠了!略一轉頭、視線投注到蘇小的臉上,咯咯笑著說道:「蘇妹子,你的手段我見識過、所以姐姐我的清白就靠你來洗刷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朋友我視之如命,傷害她們的人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她揪出來碎屍萬段!」眼角眉梢帶出一絲狠戾,蘇小看著樂菱說道。
視線與蘇小有了片刻的交集、樂菱的心打了個突,這幅狠戾的神情對樂菱來說並不陌生、每每午夜夢回被噩夢驚醒、腦海里出現最多的就是蘇小現在修羅一般的樣子。記憶、恐懼的記憶已經深入樂菱的腦髓、揮之不去。
樂菱微微抬起衣袖、拂去額角上溢出的冷汗,聲音也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當你的朋友真好、希望你早日找到真兇,洗脫我的嫌疑、到時你我會真正的成為友人!」
「希望吧!也許到時候我可以讓你站起來也說不定……」蘇小挑了挑眉梢,笑著說道。「真的?」樂菱的眼中迸發出一絲驚喜的光芒、旋即黯淡下去,嘴微微一咧、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算了,本就是個懶人、走路都嫌累、現在也不錯,到哪都是坐著……」樂菱說道。
「這有些悶、我先出去了……」蘇小抬腿走出屋子。「她貌似不是很相信我,或許是以前的我給她的影響並不好,詩雅、你相信我說的?抬手攔住陳詩雅的去路、樂菱問道。…
「不信!」陳詩雅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哪怕是絲毫的猶豫。「為什麼?」樂菱微覺詫異的問道。「因為在她面前我沒有自我,她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笑了笑、陳詩雅說道。
「真是羨慕你們之間的情意……」樂菱說道。「好了,蘇小怕是走遠了,要是有機會的話,希望你我改日可以把酒言歡……」陳詩雅對著樂菱蹲了一福,說道。
「後會有期……」樂菱笑了笑、並沒有強自挽留。陳詩雅點了點頭,走出茅屋追趕蘇小去了。
屋子變得有些冷清,只剩下一個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的樂菱、以及躺在床板上已經沒有了體溫的女屍。就這樣靜靜的過了好一會,樂菱手搭在木製輪椅的輪子上、催動輪椅出了已經卸去門檻的屋子。
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偏西、苦澀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竟在那和一具屍體待了幾個時辰。那名叫「虎頭」的護衛走上前來,手搭在輪椅的靠背上,樂菱揮了揮手,說道:「虎頭,你帶著弟兄們撤到鐵門那就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唉!」嘆了口氣,樂菱有些費力的催動輪椅、沿著坑窪不平的小徑向茅草屋後面的樹林裡走去。
靜靜地站在原地,虎頭看著樂菱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憐惜,腳步向樂菱的去處挪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嘆了口氣,知道她並不是自己可以奢望的,就算是殘疾了、主子依舊是主子,而自己呢?不過就是個武夫、下人……
茅屋的後面是一小片保存完好的「原始叢林」,幾個人環抱才可以圈起來的古木比比皆是,費力的越過一小叢灌木、樂菱在一株古木的前面停了下來。
手搭在樹幹一處凸起的樹瘤上拉了拉,樹皮分開、露出一個洞穴的入口,沒有絲毫的猶豫、樂菱推動輪椅進到洞穴裡面,隨手將樹皮的門掩好。洞穴並不大,幾個平方罷了、由於沒有窗子、洞穴顯得黑黝黝的,就著看門瞬間的那一抹光亮、可以看到一個衣著怪異的女子盤膝坐在樹洞正中央的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