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車,我們別想把它弄出來,只能拿了裝備步行往郊區趕。
沒過多久,我就遠遠看見路燈杆上,懸起了一盞白燈,白燈的光芒一起,整條路上燈火全盤熄滅。 是剩下了一盞白燈在悠然閃爍。
無恨燈來了!
我目光與燈光稍一接觸,馬上轉過頭去看向了道路前方:「小心戒備!」
我沉聲道:「你們還記得去那地方的路麼?記得住就跑!」
我話音一落撒腿就往前跑,心顏和小糖豆立刻從我背後跟了上來。
我越跑越快路上僅剩的那點雪花在我腳下崩飛而起之間,公路兩側的雪地里忽然間蹦起了幾道人影,他們各個穿著野戰服,臉上卻是血肉模糊,看他們的身材大概與我戰友幾分相似,卻又有幾分似是而非的意思。
我腳步下意識微微一頓,幾個人就趟開了齊膝深的積雪,沿公路兩側向我飛奔而來,我眼看著被人濺起的六條雪龍,往我身邊瘋狂舞動之間,六個人幾乎同時躍空而起,接二連三的跳上了公路。
跟在我後面的心顏剛要拔槍,我已經開口喊道:「用不著管他們,繼續跑!」
心顏收起雙槍跟在身後飛奔之間,六雙腳步聲響隨之而來,我不用回頭也能聽見對方在我們後面形成了包圍。
「別停,也別管後面繼續跑!」我在怒吼之間連連加速,雙腳一刻不停的向前猛衝。
我速度再快也沒快過追在我身後的無恨燈。
雖然是在一路疾奔,眼角的餘光卻一樣能看見道邊路燈上的情景,道路右邊的路燈一盞接著一盞的向前點亮,不管我跑得多快,路燈總能搶先一步在我頭前亮起。
前一盞路燈點亮,後面一盞路燈立刻熄滅,整條馬路上始終只亮著一盞燈。
無恨燈就藏在燈光里,它所在的地方,絕不允許有其他燈火。那就是唯我獨尊的無恨燈。
我還在不停加快腳步之間,無恨燈的聲音也傳來了過來:「你不用跑了,你跑不過我的,凡是有燈火的地方就有我在,你再快也快不過我。」
我一言不發低頭狂奔,無恨燈再次說道:「你還不回頭看看麼?你的戰友正在追你呢!你回過頭看看,就 能看見他們眼珠子的樣子。你回頭看啊!」
「你害怕了!」我只說了四個字就再次加快了腳步。
無恨燈尖叫道:「我害怕什麼了?我為什麼要害怕!你說,你給我說話!」
我明明聽見了無恨燈的厲聲尖叫,卻在一個勁兒埋頭狂奔。
無恨燈尖聲道:「你是說我害怕你找到真相對不對?你覺得自己只要跑過去,找到那個女人就能讓一切迎刃而解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永遠見不到那個人。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心。你所有的反抗都只是笑話。」
我邊跑邊說道:「你就是一盞燈,除了能照亮之外,你還能幹什麼?說到照亮,我老家用來照茅房的燈,都比你亮幾分。」
「你想殺,殺不了我。想讓我停,也停不下來。除了像是蒼蠅一樣嗡嗡直叫,你還能做什麼?我還沒聽說,煩人,能把人煩死,你想開這個先河麼?」
「陳野——」無恨燈厲聲道:「我從來沒有像恨你一樣,恨一個人。你想激怒我?你做到了。我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現在看來,我的憐憫簡直就是多餘。你可以去死了,痛痛快快的去死了!」
無恨燈歷嘯聲中,我前方路燈忽然變換了顏色,本來帶著幾分昏黃的燈光,在一瞬之間泛起了血紅,乍看之間就像是有血從燈罩上滴落了下來。
我猛地頓住了腳步,身形猛然往後滑出半步,兩顆手|雷順從我手裡脫手而出直奔著空中而去。我的雙手向後一摟,一左一右的抱起了心顏和小糖豆,腳下驟然發力,人跟著凌空而起:「打那盞……」
我只說出了三個字時,話就停了下來——被我抱起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心顏和小糖豆,而是兩具被換了眼睛的屍體。兩句屍身同時轉頭從兩側盯住了我面孔,齊齊露出一絲冷笑。
我想要撒手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兩具屍體同時晃動著手肘打向我的小腹之間,我五臟六腑就像是被重錘擊中,在我體內翻了兩翻,我只覺得喉頭一咸,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毫無防備的摔在了地上。
我剛要起身的當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