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總能在他手指尖上滑開。
周圍的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那人帶著哭腔道:「你們別走,都回來啊!我沒死,我真的沒死!」
那人越喊,他周圍的同伴就站得越遠,他的聲音也就變得越發悽厲:「別走,都回來,回來!」
丁朵兒顫聲道:「小宋,你緩一緩,你別說話 。」
我伸手把丁朵兒攔了下來:「他已經死了,你看他眼睛。」
小宋明明是在看著丁朵兒的方向,他的瞳孔卻已經擴大了幾倍,兩隻眼睛變得死氣沉沉,絲毫看不見活人該有的靈動。
我直視著對方雙眼道:「你好好想想,自己什麼時候死的?」
「我死了麼?嘿嘿……」小宋嘿嘿一笑:「我好像是死了。就在那鐘停在十二點的時候。我等你們。」
小宋聲音一落人就倒在了桌子上沒了動靜。
我走過去在對方脖子下面試了一下,對著丁朵兒搖了搖頭,對方還沒回過神來,我就聽見後廚的方向有人喊道:「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這位怎麼趴在桌子上?」
從後廚出來的人,看樣子應該是飯店的老闆,我隨手拿過一件外套蓋在那人身上:「沒事兒,他累了趴一會兒。」
老闆把盤子放在桌子上:「這誰上的餐具,哪有這麼擺筷子的。真是……」
我看向老闆:「老闆,你走路怎麼不跺腳?」
「我跺腳幹嘛?」老闆也愣了。
我飛快問道:「你們飯店,剛才有個穿紅衣服。高跟鞋的服務員,說上菜得跺腳,要不然,顧客不知道上菜的是不是活人。」
老闆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你們看著啦?」
「都看著了!」我沉聲道:「那不是你們飯店的服務員麼?」
老闆一下慌了:「幾位……幾位……不好意思。幾位別家請吧!你們生意,我做不了。我給幾位拿車錢。我……」
老闆話沒說完就被葉玄用槍頂住了腦門:「把話給我說明白,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腦殼子掀了。」
老闆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哥,你別衝動。那女的……那女的是個死人啊!她都死了好幾年了。」
我伸手把老闆給拽了起來:「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
老闆結結巴巴的道:「幾年前,有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到我們飯店吃飯,進來之後也不說話,就看著牆上的鐘。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我本來看是想攆她走來著,正好趕上接了一個電話。等我打完電話回來,她人就沒了,她坐過的地方就剩下一套紅衣服和一雙高跟鞋。」
「我當時雖然覺得奇怪。可也沒太當回事兒,就順手把衣服和鞋給扔到外面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穿著那套衣服淹死在了河裡。那邊村里人說,他們村有個老娘們兒撿了套衣服,穿上之後就在河邊晃,不知道怎麼就晃悠進河裡去了。」
「我當時聽著這事兒就覺得蹊蹺。後來,又有人死了。還是穿著那套紅衣服。也是淹死在河裡。這下村里人才害怕了,他們說,那件衣服上帶著邪氣,那是在拽人啊!還特意請了法師過來,蒸騰了好幾天。法師臨走的時候說,他沒拿住那個死人。只是跟她講好了條件,讓她不許拽村裡的人。但是,她想拽那些南來北往的人,誰也不能說透,誰說出去,她就拽誰。」
我沉聲道:「這些年,那個女人出來過沒有?」
「出來過一次,就一次。」老闆說到這兒,聲音里已經帶起了哭腔:「拽走的是一個老頭。那老頭死的時候身上就穿了一件紅衣服。」
老闆道:「我可是什麼都說了。」
「哦!」我在對方肩膀拍了拍:「謝謝了。你忙去吧!」
「哎哎……」老闆剛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我忽然撥出毒蛟從背後猛地一刀將那老闆刺了一個對穿。
「陳野,你瘋啦!」丁朵兒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我緊握著刀柄道:「你看他身上有血麼?」
那個老闆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透出來的刀鋒嘿嘿笑道:「你別說,這刀還真有幾分力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活人。」
我沉聲道:「你身上有死人的味兒。再說,我沒見過那個飯店老闆在褲子裡面還套一條紅褲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