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攻了6個多小時,已經被迫撤退了3公里,已經崩潰了四次的驚弓之鳥。
這支部隊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兒喘息的機會,好不容易才找到部署大炮的機會,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準備在這裡和費舍洛的右翼主力決戰。
結果,就在他們準備好好休息,吃點兒東西,然後和他們的死敵堂堂正正的較量一番的時候。
唐陌的騎兵殺進了他們的防線——從一個他們想不到,根本沒防備的地方,還選了一個他們最鬆懈,最沒有抵抗能力的時機。
正在分發食物的伙夫們,還有連靴子都脫了了的軍官們,根本沒裝填彈藥的士兵們,擁擠在一起,被30個騎兵打成了傻子。
邊緣的蘇薩斯士兵丟掉了手裡的武器,開始向著更遠的地方飛奔,他們已經逃了一上午,所以根本不介意再開始一次逃亡。
比較中心的士兵被密集的子彈打得暈頭轉向,他們已經損失慘重,卻連逃跑都沒有機會。
更多的蘇薩斯士兵則是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結果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的騎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俘虜他們。
如同旋風一般席捲戰場的騎兵們只是在打光了彈藥之後抽出了自己的馬刀,用最原始的辦法,讓這些高舉雙手的韭菜們魂歸大地。
慘叫聲在戰場上迴蕩,夾雜著求饒聲和哭喊聲,槍聲漸漸稀鬆,唐陌的騎兵們也終於傾瀉完了自己手槍里的子彈。
他們已經擊穿了這股蘇薩斯士兵的陣型,所有的騎士扯動韁繩,調轉馬頭,再一次殺回到戰場之中。
在這個調整並且重新加速的過程中,他們將腰刀插回到自己的腰間,從另一側抽出了一支新的手槍。
呼喊著,瘋狂的嘶吼著,這些已經大開殺戒的騎兵們帶著勝利的高傲與勇猛,再一次開始了殺戮。
已然崩潰的蘇薩斯左翼,這個時候也終於如同費舍洛伯爵預期的那樣,徹底崩潰,退出了這場戰役。
僅剩的不足800人的蘇薩斯部隊左翼,被30個唐陌的騎兵猛衝,殺了個一進一出。
早已膽喪的他們,抱頭鼠竄狼奔豸突,徹底成了這場戰爭的背景板——而這場戰爭的英雄,顯然就是他們身後那些從容的揮舞著馬刀的騎士們了。
「為了!勝利!」一名騎士高舉起自己的馬刀,任由刀刃上的鮮血向下流淌,他大聲的怒吼著,再一次將手裡的刀劈下,從背後砍翻了一個奔逃的敵人。
而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殺紅了眼的韋斯,才發現他身旁的騎士,似乎並不是他的主顧……
他下意識的減速,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左右,在紛亂的戰場上,他驚恐的發現,他已經找不到唐陌的身影了。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剛剛所有騎兵轉向重新殺回敵軍方陣的時候,自己似乎就把唐陌給忘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他在這個時候也剛剛意識到,唐陌的騎術似乎不怎麼樣,沖直線加速似乎沒什麼問題,可轉向與側方位停車坡上啟停之類的科目就基本上是掛科水平了。
於是乎,他勒住了韁繩,調轉馬頭,在紛亂的戰場中反向衝鋒,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長劍,一邊焦急的尋找著唐陌的身影。
焦急和緊張徹底沖淡了他勝利的喜悅,因為在他看來,唐陌如果出了事,那眼前的這場勝利就根本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
甚至,他腦海中飄過了一個,整個北嶺都不如唐陌重要的念頭。雖然在他自己看來,半年前這種念頭如果出現,他肯定會一笑了之。
但是他現在笑不出來,因為他砍翻了又一個蘇薩斯士兵之後,還是沒有能夠看到騎在馬背上的唐陌。
不由自主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他忍不住的大聲呼喚,聲音中滿是顫抖:「唐陌!唐陌!你在哪裡!唐陌!」
甚至,他都沒在意自己的戰馬已經減速,他騎在馬背上,在敵人環伺的處境下閒庭信步……
他就這樣一邊騎在馬背上呼喊著,一邊任由著那些蘇薩斯的士兵從他的身邊經過。
他的雙眼甚至都沒去看這些潰兵一眼,只是握著長劍的手在下意識的劈砍。
甚至,他那原本就有些嘶啞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