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扛著包裹,乘大巴去了南京。
時隔數月重回大學,校園裡已是暑氣炎炎。
拖著箱子回到宿舍,已經來了兩個室友,一進門,我就高呼:小裱貝們——我回來啦!
室友小魚:「神經病啊。」
室友小宋:「可能談戀愛都這樣。」
我湊過去:「咦,你們怎麼知道我談戀愛了?」
小魚:「廢話,你微博,朋友圈全是關於他的內容秀恩愛,我們能不知道嗎?」
我:「哦哦,對。」
因為之前就和她們商量過,今年畢業照就拍球服風格。
我和小王是德國阿根廷主場球衣,小魚和小宋是客場球衣。
沒多久,另一個室友小王也來了,大家收拾收拾,就躺在自己床上開始開臥談會。
她們都對我猝不及防就告別單身狗的行為進行了嚴肅審問和調查,我也一一坦白了……
中途,某醫生給我來了電話,問我有沒有平安到校。
我一直嗯嗯嗯。
就五分鐘的簡單日常通話,其中起碼有三分鐘,我幾個室友都都在陰陽怪氣,意味深長地「喔~~~~~~~~~~~~~」
某醫生絕壁也聽見了,因為口吻中的笑意非常鮮明……
><>
當晚,我和室友談天說地,還開著手機唱歌,不願意睡覺。
仿佛回到另一個小家,我們都聊得很開心,甚至還策劃畢業後,要不要每年回學校食堂吃一頓的作為母校懷舊和年度聚餐。
但沒想到的是,從我們真正分別後,各奔東西,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那些看似簡單的計劃,其實都很難再實現。
夜以至深,大家都在玩手機,沒人睡覺,要畢業了,激動是必然的。
也有一些惆悵,因為我們心裡都清楚,睡著了,又是一天過去了,我們與離開的日子也愈發接近,這間承載著多少歡樂時光的小窩,即將轉交給下一屆大一學妹,而我們,很難再回到這裡,回到現在。
醫生值夜班,也陪我聊了許久。沒像往常一樣12點準時就睡。
快到凌晨一點的時候,他們普外科突然來了個病人,某醫生匆匆和我打了聲招呼就上手術台了。
我問他:要多久呀?
某醫生:不知道,你快點睡,晚安。
我:太辛苦了嗚嗚,我想等你一起睡覺,行嗎。
某醫生:去睡覺,聽話。
我:……
某醫生還在哄我:聽話啊,我先走了。
說完就真的消失了。
我回了個楚楚可憐表情:好吧……晚安,你不要太累了,真的好喜歡你。
並且在心裡默默發誓,我一定要等到醫生回來再睡!陪他一起熬夜吃苦!
這樣一個信誓旦旦的我,真是令人感動啊,感動到……不知何時就睡過去了。
模糊聽見床下有響動再醒來時……
我摸到枕畔手機……
日,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不光沒有兌現「夫唱婦隨有難同當」的心中諾言,還睡了個本月最漫長最香甜的覺……
直到自然醒。
某醫生,我對不住你tt
當即下床刷牙洗臉,拆了盒pokcy像倉鼠那樣嚼嚼嚼,填肚子。
室友都開著電腦在聽歌刷劇,就跟以往上學期間的墮落休息日一樣。
哦對了,我們還組隊點外賣。
接近十二點半的時候,我手機震了,我一看,啊,是某醫生打來的。
火速接起,笑眯眯說:「喂,早上好。」
某醫生說:「都中午了,還早上好,」他頓了頓:「剛起床?」
我:「……對。」
某醫生笑。
我:「你怎麼不睡覺呢,本來昨天夜裡就動手術睡不了,幾點結束的?」
某醫生:「三點半。」
好晚……我心疼,又問:「那今天早上幾點下班的?」
某醫生:「八點半。」
我:「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啊,這會才十二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