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只收一個手下。我已經當了他的主人了。不如這樣,你認他做主人,我是他的主人,歸根結底,我還是你最後的主人。」
伶舟蹙眉,滿臉嫌棄「我不需要……」
桑洱將手伸到背後,悄悄捏了捏伶舟的肉,示意他別說話。
伶舟「……」
對於這個安排,宓銀似乎不太樂意。可礙於這是桑洱的命令,最後,她還是妥協了「好吧,那你就是我主人的主人。」桑洱乾笑「當然。」
家裡只有兩個房間,兩張床,如今多了一個小孩。這一夜,宓銀自然要跟著其中一個大人睡。一聽到要睡覺了,宓銀就拖著過長的衣服,撲了上來,中途還差點被衣擺絆了一跤。她抱住桑洱的腿,似乎也很困了,用嫩生生的嗓子提要求「主人的主人,我要和你睡。」
這衣服還是太長了,不能就這樣湊合。
桑洱心想,面上則道「也行……」
「不行。」伶舟打斷了她,冷冷道「你說過給我梳頭的。」
桑洱這才想起了這一茬,就哄了哄宓銀「宓銀,你先回去那個房間等我。我晚一點就過來。」
宓銀乖乖聽話過去了。看著她爬上床,鑽進了被窩,桑洱掩上門,回到了伶舟所在的房間。
伶舟已經坐在鏡子前面等著了,臉色有點不好看。
桑洱摸出梳子,站在他背後,解開了他那用布條束得亂糟糟的頭髮,用梳子輕輕地給他梳頭。
梳齒和她的指尖划過頭皮,沙沙的摩擦感,讓伶舟愜意得昏昏欲睡。
果然就和梳毛一樣舒服。
不知不覺,伶舟的頭就靠在了桑洱的胸口,仿佛還是獸形的時候,舒服了就喜歡拱她的大腿。
桑洱見狀,停下了梳子,低頭看著他,柔聲道「你困了吧?那就快去睡覺,今天就梳到這裡吧。」
「你別過去了,和我一起睡。」伶舟睜開眼,冷不丁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要求道「像昨天晚上那樣,你抱著我,或者我抱著你。」
在九冥魔境的時候,除了孟心遠在的最初幾年,伶舟都是獨居的。夜裡獨自睡一個山洞。只有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才覺得安全。他從來都不知道,和別人貼在一起睡,會這麼地舒服,即便是炎炎夏天也不想分開。
懶得去思考這是為什麼。他想要,就去得到,如此就足夠了。
桑洱卻是微驚,拒絕道「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自己是我的主人嗎?」伶舟稍一用力,桑洱沒站穩,就被他拖到了他跟前。
因為伶舟是坐著的,雙腿還隨意地岔開,桑洱被拖到了他的腿間,根本跑不了。伶舟抬頭,面無表情道「你自己說的,作為主人,照顧我是天經地義的。」
桑洱有種給自己挖了個坑的感覺,無奈地說「主人是應該照顧你,可你又不是不抱著個東西就睡不著。」
卻沒想到,伶舟皺了皺眉「我是。」
「……」
見她遲遲不答應,伶舟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一點兒,收緊了手臂「你又不是那個小鬼的主人,對她這麼好幹什麼?」
桑洱終於聽明白了,伶舟前一句「我是」,是在回應她那句「你又不是不抱著個東西就睡不著」的話。
最終,因為伶舟的堅持,桑洱還是屈服了。
畢竟,在實際上,伶舟才是她的主人。他的記憶錯亂又不會持續到永久。順著他的意,總比他以後想起她為了剛認識的宓銀而違逆他的意願更好。況且,身為伶舟的舔狗,難得他主動要求,她怎麼可能錯過這麼一個可以親近他、又能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的好機會?
雖然,在伶舟看來,這大概只是動物式的取暖。
熄燈以後,桑洱老實地側躺著,縮成一團,自己用一張被子。本來以為這樣就好了,沒想到伶舟言出必行,長手長腿直接纏了上來,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抱枕,心安理得地壓著。
很沉實,壓得桑洱都有點兒窒息了。她不得不往下方躺了躺,找了一個能呼吸的位置。
但是,這樣抱在一起,也確實會很有安全感。困意上涌,桑洱的眼皮慢慢地黏在了一起,腦海里飄散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