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心中委屈,若皇上不肯,煙華也無法,只得順從。」柳煙華言語平平,完全聽不出她的情緒。
眾人才驚覺,這個女人如此淡定自若的惹怒了聖上,卻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可見她也非一般女流。
「委屈?你有何委屈,她堂堂公主與你平起平坐,你還有何委屈?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之事,莫不成你還想一人霸占葉愛卿?」皇帝隱忍著周身的暴怒,死死地盯在柳煙華身上。
柳煙華仰頭,與之對視,毫無懼意,然後很是清晰地緩慢吐出一個字,「是。」
是字一落,一片譁然。
龍玹帝皺眉,氣得差點吐血,「你……胡鬧,當真是胡鬧。」
「煙華是胡鬧,但這也是煙華的真實想法,一直的真實想法。」他們不是說她性子就是那般的霸道,無理嗎?那她現在就霸道,無理給他們看看。
反正早在之前,他們都清楚她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為過,純屬著正常反應。
「柳煙華你好大膽,竟連聖旨也敢抗,你這是自尋死路。」赫連悅氣得跳腳,沒想到這個柳煙華還是這麼的霸道蠻橫,竟想著獨擁第一相爺,野心真是不小。
赫連熵先一步將自家妹子扯住,免得她再鬧大。
柳煙華卻是笑了笑,道:「我不會抗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我不是臣,但若這旨一下,就如同要將我柳煙華處死。」
每一句話,柳煙華都是以死來做要挾,將帝王之威壓制而下。
龍玹帝不會讓柳煙華死,她一旦因聖旨而死,那麼葉溟這頭狂獅誰也壓制不住,更何況,背後還有除不盡的「鬼域。」
而現在,柳煙華卻以死要挾龍玹帝。
柳煙華的意思很明顯,只要龍玹帝下旨,就是逼死她。她表明只想一人獨占葉溟,一旦有了其他女人,柳煙華就不會存在。如此偏激的做法,實在是讓龍玹帝恨得牙痒痒。
柳煙華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做來。
「咳咳咳……」
「皇上!」雪貴妃大驚,急扶過氣血上沖的龍玹帝。
柳煙華始終淡淡望著,說完那些話,半點反應全無。
從一開始,柳煙華就表明了對葉溟的占有欲,完全不能容忍任何人插足他們之間,如此霸道的女子,前所未有。
龍玹帝緩住氣,鷹眼充血,陰森森地看向柳煙華。
「皇上。」
靜逸里,遂又突兀響來男子溫雅清淺的聲音。若是在平常時,大家一定會覺得這聲音極是好聽,舒心,但現在,眾人一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緊繃了身子,屏住呼吸,似在等待著什麼。
龍玹帝同時也隱忍著怒,看著他,等下文。
「微臣身子抱恙,難消受美人恩……咳咳……」為表示自己的身體當真抱恙,葉溟的喉嚨也配合著悶咳了起來,咳得有些驚心,「除煙華,微臣實在……無力應付,望皇上諒解……咳咳……」
一說起話來,斷斷續續,卻也完整。
只是那咳聲,駭人不已,仿佛就要咳著咳著斷了氣,有些人突想起葉溟當初在大殿上咳得一堆血暈厥之事,不由打了寒顫。
葉溟一句話,頂得眾人的一言我一言。
龍玹帝完全忘了方才的怒,緩住氣息,淡淡道:「既然葉愛卿身子抱恙,賜婚一事便先緩上一緩,等葉愛卿養好些身子,再行也不遲。」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這旨已經下了,只是拖延再行而已,並非是要撤聖旨。
「……咳咳……微臣謝皇上體諒!」葉溟也不說領旨之類的,只是謝過皇帝。這旨,葉溟算是賴掉了。
柳煙華扶著人,一邊皺眉替他順背,希望能緩和些他的痛苦。
一口觸目驚心的血吐出,現場頓時一亂。
「快將葉愛卿送回府中休養。」龍玹帝此刻表現出愛臣如子,臉上顯現著關切之意,急著讓人送回。
柳煙華狠狠皺眉,接過絡歡遞過來的帕子,替他捂住那頻頻咳溢出來的血,由絡歡與她一道將人扶出了皇宮。
後頭的事如何,但終究讓這場無理頭的賜婚停止了一半。但這旨還是會下去,如此一來,那兩個女人也算是葉溟「名義」上的女人。
柳煙華沒來得及想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怎麼止住他的病根。
看著一口血吐出來,就是糾心的疼,那裡還顧得女人不女人的,更是不忍再生他的氣。
「你給我坐好,哪也不准去。」赫連熵將欲跟上去的赫連悅扯了回來,冷硬將人留下,赫連悅其實也是蠻怕赫連熵生氣,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葉溟遠去,糾緊了一顆心,不安地坐在赫連熵的身側。
宴會,仍是進行。
沒有了那兩人,這場慶功宴到是鬆寬了許多。
柳煙華扶著葉溟上馬車,將血帕子丟出,也幸好只吐了一口血,若一直吐下去,或是吐得暈了過去,柳煙華還真的沒法子了。
「怎麼樣?」將葉冥放平在榻上,點著香料的爐子正裊裊升騰。
柳煙華邊輕撫著他的後背,看著他越發蒼白的臉色,糾緊了心,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他打碎。
「無礙。」落坐於榻中,葉溟淡淡一笑,出聲安慰她、
柳煙華更加皺眉。
又是這個「無礙。」
「都吐了一身血,還無礙?」柳煙華壓了壓怒火,咬著唇,眉皺成川字。
葉溟則是無聲微微一笑,伸手撫上她的眉心。
「莫皺眉,煙華,為夫從來都不知,那些年裡,你是這般的絕望……甚至是……」想到了死。
聽他提及剛剛的話,柳煙華一頓,那根本就是她胡說的,不過是給個牽強的理由罷了,本來好好的計劃,就被他這麼一插進來,完全打破了。
現在還頂著兩個「名義」上的女人,想來就有些窩火。
「你為何阻我?」她本就可以阻止那道聖旨,他卻出言相阻。
「煙華,為夫不想你被推到浪尖口上……」一旦觸怒了那個人,葉溟怕受傷的只會是她,現在周煜回來了,那些人都到齊了,他不能冒險。
「可是……」現在她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更成了皇帝眼中首要除掉的人。
當她說那些話時,她就已經做好了被他盯上的覺悟。
「沒有可是,為夫早已向夫人保證過,那種事,絕不發生。」葉溟溫言打斷她的話,將所有的危險攬在身上,不想柳煙華受半點險惡。
柳煙華卻苦澀一笑,「葉溟,你能不能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