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卻已入了簾後,隱過人群的喧譁。
眼神一暗,拂袖而去。
沈玉入了北嵩就直接來尋了第一名妓青提,自是逃不過柳驊宇的眼線,再者,沈玉一路上來早已知曉他在後頭,路線明顯。
沈玉隱於背後,待得柳驊宇離去,白影一拂,向著皇宮方向消失。
宮闈幽深,戒備森嚴,在她的眼裡,沒有科技的地方,便可來去自如。
宮廷秘事內,無奇不有。
白影一掠,在寂靜的長宮道中,吱呀轎聲傳來。
沈玉低首看了眼轎頂,身形又是一掠下,抬轎的四個大漢一身武藝,竟是一絲未發覺有另一人闖入其內。
赫連熵屏退左右,等著那轎中人走出。
低首批著摺子,再度抬頭,卻仍不見轎中有動靜,不禁蹙眉擱下摺子。臉上似有不滿的站在殿門前,聲音比平常時還要清冷些,「朕要的結果,為何遲遲未到。」
靜寂無聲。
赫連熵連連皺眉。
無人回應的大殿內,森冷之極。
「北嵩皇帝是想要什麼結果。」清越的聲音破空傳來,入耳沁心,但這樣突兀的聲音,赫連熵身體下意識地崩緊,面色勃然大變。
簾幕下伸出一隻比女子還要纖細些的手,節骨分明,玉質剔透。
傾國之姿,雪一樣素白,墨一樣的發,空明無色的眼波……夢裡歲月之女強人不要愛
仿若謫仙臨世。
寂99999寞如蓮的白衣少年,靜站於前。
震驚只滯一刻,赫連熵危險地眯起眼,看著少年。
「你是何人?」
「在下姓沈。」沈玉溫潤如玉的聲調空明傳波,她的聲音就像她的人,寂寞……
赫連熵眉上揚,「你是神醫山莊的人。」
沈玉點頭。
赫連熵眉皺得更深,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沈玉看,「你是神醫山莊的什麼人。」現在這種情況下,神醫山莊的人突然跑到他的面前,這人不是傻子,就是他動不得的人。
眼前的少年,他希望是前者。
「在下是來讓皇上放過神醫山莊。」沈玉直言。
赫連熵更是皺眉,看著沈玉,竟一時猜不准沈玉到底是傻了還是真有那份自信,他奈何不得他。
赫連熵也不是笨蛋,這個白衣少年能無聲無息來到他面前,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沈玉清幽的眸子淡如水的看著赫連熵,似不在乎赫連熵的回答,來這裡,倒像是命令他赫連熵放人。
身為帝王者,如此被對待,不勃然大怒已然不錯,做為帝王,不容許任何人的威脅。但凡只有了威脅,唯一的辦法就是拔除。
「沈秋謀害太師,亂我北嵩朝綱,如此罪人,就是朕要放人,北嵩百姓也不允許。」赫連熵勾唇一笑,眉眼斜眯,暗暗打量幾番眼前的沈玉。
沈玉微昂著頭顱,忽地輕輕一笑,赫連熵眼瞳更是一暗,「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要的,不過是兩國關係鬧僵,可趁機作亂。」話語一轉,譏冷,「在下不管國之大事,但求一份平靜,家之安興。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拿神醫山莊開刀,你付不起這個代價。」
聲音平淡,卻暗藏殺機。
赫連熵連青筋都冒了出來,眼神森冷,但面前的人,卻仍拿一雙平靜如水的眼看著他,說著平淡無波的話。
這個白衣少年,不簡單。
赫連熵自登基以來,還未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情況。
「哦。」赫連熵勾唇輕拉了一個哦字,眸光微斂厲色,「你神醫山莊企圖破我北嵩安興,你來此尋朕說理,又一番威脅,可見得神醫山莊當如現狀。」
沈玉看著赫連熵半響,突道:「在下能進得來,必能要了你命。」
一句話,氣氛又化作死寂。
「你到是自信,且不說,你要得朕命。能活得出,卻是難事。」赫連熵被氣笑了,「莫不是,你已做好與朕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沈玉卻是搖搖頭,又道:「除非我願意,絕無人能殺我,是你太自信。以你的功力,本是該察覺得到,方圓一里之內,已無人煙。」頓了頓,單手負手,轉過身來,幽聲道:「希望明日能看到神醫山莊的人安然無恙走出宮門,就此,神醫山莊與你北嵩不可再無往來,有違者,逐出族門。」
少年清淺幽靈般的聲音穿入耳膜,震得赫連熵全身一顫,蹙眉靜靜地看著側首的白衣人,但見其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那睨視一切的眼神,讓身為帝王的他頗為不舒服。
這就是赤祼祼的威脅。
「你到底是什麼人。」現在赫連熵半點不懷疑,眼前少年絕對有那個能耐,或許誇大了些,但剛剛那一眼,赫連熵無法輕易說這個人太過自大,而是一種理所應當的事。
沒錯,在沈玉的眼裡,這件事就理所應當的照著她的話去做。
如此囂張的少年,前所未見。
「沈玉。」沈玉緩聲道來。
赫連熵驀地眯著眼深深看她,「你便就是神醫山莊的莊主。」
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那個天才莊主?簡直不可致信,傳言果真沒有誇大。
少年老成,實力無法探測,原以為這只是一個空談,不想今日得一見真容,這少年當真深不可測。
「在下還有一個請求。」在說這個請求時,她的眼神是淡的,分明不像是在請求,這種清淡的態度令赫連熵倍覺受辱,但不知為何,直覺上告訴他,眼前的少年,半點惹不得。與蒼老師同居的日子
眉挑了挑,赫連熵沒接話。
「但凡對沈家人動過刑的,辱過的,就請皇上自行責罰,就按青提姑娘此狀而來吧。」沈玉如此的囂張,如此的淡靜蓮,話語之中卻透著層層殺機,令人不得反抗分毫,這樣的人,實為可怕。
赫連熵眼瞳冷森眯起,就要大喝放肆,沈玉不咸不淡的聲音又傳來,「這一世里,在下的手未曾沾染過血色,若真讓在下動手,只怕皇上也不免遭殃。為此,就勞煩皇上了。沈玉恭候皇上的消息,在下耐心有限,只等皇上到明日午時,北嵩這個地方,沈玉是半點不想多呆。」
赫連熵氣得滿眼通紅,額上青筋突冒,怒火升騰。
雪袖一拂,轉身淡化入黑夜,由不得赫連熵吭半句。
「嘩啦。」
偌大的殿宇,暴發出一陣切響。若是平常時,有這樣的動靜,已有大批的宮人,侍衛湧上來了,可是今夜,靜如死寂,就像亂墳崗散發的幽寂。
赫連熵這才驚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那沈玉當真是一人潛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