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話落,男人溫柔的笑意盡斂。
她十分清楚,在他面前不可提及那個人,但是,她不能因為這樣,什麼都是處於被動,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像,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應對那個即將回京的人。
而她也說過,她忘記了,這也是在讓葉溟慢慢打消那種奇怪的念頭,在他的面前,那個人不再是什麼禁忌。
「不曾。」
就在柳煙華以為他不會回應,或是生氣時,葉溟卻苦澀道破兩字。
柳煙華一愣。
「這麼說來……」是你動了手腳?
葉溟帶著些緊張,覆手過來,緊握住柳煙華。見葉溟默認,柳煙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像一下,他將眾人,甚至是皇帝也欺騙其中,更逼得柳王爺輕易將女兒嫁過來,又讓邊疆那位無所察,半點消息都得不到。
可見這一次回來後,那人該是如何的震怒。
「煙華可恨我?」滿眼的憂鬱,手撫著她的發。
「?」
她又不是真的柳煙華,哪來的恨。
「煙華怨我也無可厚非,能娶你為妻,是葉溟此生幸甚!此生只愛你一人,我生,讓你得半世恩寵,我死,讓你得一世無憂。」末了,又道:「煙華這些年來,孤苦,被視為瘋傻,關於柳王府卑暗無人的空房。若早一日將你抬進府,必不再受諸多苦楚。」
前些年也因為三皇子的未婚人,柳王府雖關,卻不曾對她如何。
三皇子出征在外,由他這個「外人」來看顧是不可能之事,柳王爺不允,他卻只能暗中相護,卻奈何皇室對他早有顧忌,皇帝暗中派人盯他的相府,只能日日躺身於榻上。
病體也因此更為傷害,兩年身躺於相府不出,勉強讓皇帝降了半絲戒心。
聽得男人溫柔細語,柳煙華渾身一震。
「你與他本是相愛一雙人,是為夫有意霸占煙華,讓得這一雙人活活被拆散。為了得到煙華,為夫用盡了手段,不借一切代價……」言笑著,光映下,男子輪廓柔和,黑色的眼睛閃著如紗的溫柔。
「也包括觸怒天威?」柳煙華良久,才得出這麼一句。
兩人緊靠,近在咫尺,柳煙華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若隱若現的,極其清淡而幽靜的藥香。
遂輕輕捧起柳煙華的手,展掌,輕輕按放在他的胸膛。
感受他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柳煙華眉眼一眯。
「聽。」他笑若春風,眼裡盈然溢滿了笑影,目光亮,溫暖而深邃。
柳煙華微低垂著腦袋。
「為你跳動。」
柳煙華一個激靈,想要縮回手,卻被他溫柔且霸道地按死。
無聲嘆息,道:「那個人是你兒時的玩伴,你,如何交待?」
就此為了她翻臉嗎?
葉溟卻順勢將她往懷側一拉,輕笑,道:「夫人,在替為夫憂心?」
「算是吧。」柳煙華皺皺眉,承認。
他微微一笑,語音一轉,「那煙華,恨我拆散你和三皇子嗎?」
柳煙華微昂著頭,近距離靜靜望著他的臉,過了很久,搖頭道,「為什麼恨?」
「為什麼不恨?」
柳煙華皺眉遲疑,半晌,輕聲道,「我想我會一直失憶下去。」
葉溟一下子,笑意深濃。
葉溟前傾身,伸過手溫存地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那我壽夭多病,活不過而立,煙華從嫁我至今,委屈麼?」
青蔥少女,花季年華,嫁給一個活不了兩三載的病秧子,委屈麼!
他權傾朝野又如何,他再銘心刻骨,溫柔體貼,也不過兩三載,倉促的恩愛。
柳煙華卻推開他,站起身,從上而下看著他,夜風吹進,葉溟忍著咳嗽,清明的眼睛裡卻是滿滿的期待。
「那你娶我這個瘋傻之人,委屈嗎?外邊的人都道我占了你的便宜,為何到了你這裡,卻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柳煙華失聲笑出。
聞言,葉溟松放全身心,止不住的深笑,隨著這一笑,陣陣咳嗽破開沉寂的夜。蒼白無血色,平靜了幾日的葉溟,一直咳得吐血。
看得柳煙華驚心不已。
碎玉軒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開始,直入子夜仍是忙進忙出,透著一股壓抑。
龍玹帝靠著椅子,由著一名侍衛取下釘在殿門書信呈至面前。
龍玹帝臉色沉沉地展開書信,寥寥幾字,令得龍玹帝勃然變色,氣得七竅生煙,怒而起,一把將桌上奏摺揮到地上,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面容扭曲地,盯著那幾字。
他在位近二十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就在一夜之間,先是葉溟一口拒了他的召,再被人*裸威脅。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可是「鬼域拜上」這四個字,卻如同無往不利的鋒芒,刺中他的心底。
「她竟敢威脅朕。」
無聲無息闖入他的京都,他的人完全無知覺,他以為,他們已經被掃除,隨著那個人一併消逝……
龍玹帝突然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沉默半晌,突然厲聲疾呼道,「來人!馬上把周炎給朕宣入宮,馬上!」
葉溟又臥床不起,臉色比以往更甚,偶爾時還會有昏迷。
「怎麼回事,前些日子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病成這般?」連氏皺眉瞪向一旁的柳煙華。
柳煙華掃了眼躺在床榻上的人,無聲皺眉,若是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也不必憂心了。
連氏也不指望柳煙華會回答自己,氣得來到床邊,蒼白無一絲血色,時不時無力咳來,看得人糾緊了心。
柳煙華未理會連氏,只轉身看向從外而進的絡歡,「書信送出去了?」
絡歡點點頭,卻是不敢確定對方能不能收到。
「沈公子前日才離的京,若神醫山莊無突發事件,必能儘快截住沈公子,但若沈公子急得著回山莊,我們的人又請不動,必然會拖些日子……」那人被氣走的,以沈竂的性子怕是見死不救。
「我親自去……」柳煙華有些不放心。
「夫人?」絡歡震驚瞪了眼。
柳煙華回頭看著躺在床榻上吐血吐得奄奄一息,幾度昏迷,狠狠皺眉。她沒說,是葉溟在自己的身上動了手腳,加速了病情。
必然是因為自己失蹤的那一天一夜讓他做了什麼,想到這男人為了不達目的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咬咬牙。
「咳咳……煙華……」葉溟仍是固執地想要將人拉
069—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