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長妤翻身騎上馬,然後瘋狂的沖了出去。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殺我!
為什麼,連個解釋都不給我!
一會兒,她的腦海里是在九重雲塔前那個人對自己的教誨,自己用盡一切的望著他,如望天邊明月reads;。
一會兒,她的腦海里又是當初在大燕皇宮的九重雲塔里翻開《死人書》的那刻心驚,那種信仰倒塌的瞬間覆滅。
一會兒,她的腦海里又是重雲的樣子,他對自己笑的樣子,他對自己挑眉的樣子,半夜醒來他躺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重雲,雲曄,師尊,夫君……
為什麼,要騙他?
她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她抬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一臉的淚水,帶著冰渣子,劇烈的疼痛感。
不准哭!謝長妤!為一個男人哭什麼哭!
可是,咬住嘴唇,卻咬不住那顆心。
而前方,高松城裡卻衝出無數的兵馬,高岩帶領著軍隊出來,而立馬就有士兵報告道:「將軍,有一人騎馬狂奔而來。」
一人而已,高岩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看那匹馬狂奔的姿態,卻有種異常決絕悲傷的味道,一時之間,大家都忍不住看去。
等到夜色中那人騎馬縱橫而來,他們才發現,來的竟然是一個少女。
而那少女一頭水藻般的發覆蓋,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一雙眼睛裡神色忽而悲傷,忽而熾熱,忽而無措,忽而彷徨,那般劇烈,似乎要將一切融化,而她的臉上都是水,或許也不僅僅是水。
長妤的面具早在水中的時候就沒有了,而等她靠近,高岩頓時一聲驚呼:「皇后!」
長妤冷冷的道:「讓開!」
高岩急忙一揮手,而後人群呼啦啦的散開,就這樣看著她疾馳而去。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影緊緊的跟在後面,所有人都只看到那一片衣角,但是那一片衣角,卻拂過這世間最為蒼茫的土地。
那是同等的蒼涼。
有鮮血濺在地上,盛放如花。
這個天地間的所有,豈非都是血染成的?豈非,都是他的血,鑄成的?
可是,誰知道,這天下萬民的尊崇對他而言算什麼,這世間史書頌揚對他而言算什麼。
從一開始,他便對這些人的尊崇沒興趣,從一開始,他用盡所有,不過就是為了觸碰到她的一片衣衫罷了。
難道,到頭來,他小心翼翼護著的那份東西,都沒有辦法嗎?
長妤一路狂奔,眼底什麼都沒有,她只想向前。
跑到盡頭,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夢,她的重雲依舊在那裡,而不是一個雲曄!
最愛的人,最恨的人。
她一顆心被揪得緊緊的,卻沒有半點的辦法。
她奔跑到天亮,又奔跑到天黑,然後,一個人影瞬間擋在了她面前。
長妤急忙守住韁繩,但是一抬眼,就看見雲曄站在她面前,渾身上下都是水,滿頭的髮絲凌亂的披在身上,臉上蒼白著,沒有一點的血色reads;。
他按住她的馬頭,輕聲道:「長妤,先換一件衣服,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好不好?」
長妤的心頓時被狠狠的握住。
他以一種近乎懇求的聲音對她說話。
這是雲曄嗎?這是重雲嗎?
沒有誰知道,他在她面前,一直低到塵埃里。
曾經是,現在是。
長妤顫抖著,再次開口:「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要一個解釋,她不想要欺騙,不想要不明不白。
這個世間,誰都可以在她的心窩子上面插刀,唯獨他,不可以。
雲曄嘴巴動了動,最後低下頭。
長妤閉上眼,冷冷的道:「讓開!」
但是他只是寂靜的站在那裡,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
長妤咬著牙,想要衝出去,但是這匹馬又哪裡沖的過去,長妤看著他破開的掌心,突然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然後飛快的往前方跑去。
她不想見到他,一點都不想!
似乎終於將雲曄擺脫,長妤倒在
第二十四章: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