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的手卻蓋了下來。
他的手瞬間蓋住她的手。
他的手溫涼,帶著繭,不是因為拿劍,而是因為執筆。
長妤心底微微一驚,轉頭,卻看見聶無雙明亮的眼眸,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閃過一個念頭。
聶無雙的意思……
她急忙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
即使是如此溫和的手段,她還是下意識的不願意別人碰她。
然而在她掙脫的同時,聶無雙已經將手鬆開,然溫柔的道:「夜深,風涼。」
旁邊的掌柜道:「這位爺是多疼夫人,見到夫人冷就立馬讓小的找乾淨的披風來,這披風是鎮上人的老手藝,乾淨的,沒用過。」
長妤心中想要解釋,但是又想解釋也沒意思,於是也就閉了嘴。
聶無雙看見長妤心中淡淡,也不由垂了眼眸。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有一瞬間大尷尬,那邊掌柜的急忙笑道:「兩位貴人看,咱家這小崽子取什麼名字好?」
長妤開口:「望生。」
聶無雙開口:「望生。」
兩人同時開口,心底都微微一驚,但是卻都不曾將目光分給對方一分。
掌柜的也是一愣,但是瞬間就笑了起來:「望生!好名字!謝謝兩位貴人了,兩位真是心有靈犀。」
長妤和聶無雙都沉默了下去。
長妤看了看那孩子,然後轉身離開,直接走到那桂花樹下坐著,當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聶無雙也跟了過來,坐在她的對面。
他拈起一顆棋子,然後放到了棋盤中,道:「先示弱,怎麼看?」
長妤抬起頭,知道他另有所指,於是也撿起了一顆棋子,落到他面前,道:「不過一棋子而已,我黑色圍攻,如何?」
聶無雙放了一顆白子,然後殺了一片,微笑:「焉知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長妤掃了一眼,然後放下一顆黑子,搖頭道:「可是卻連累了這一片,公子於心何忍?」
現在這個狀況,他們寄居在這裡,無非就是將危險帶給了這戶人家,一旦動手,想要不傷及無辜,又談何容易?
聶無雙看了看她,眼底帶著欣喜之意,他雙目本若秋水,這般一橫目,盈盈看人時,仿佛要將人溺斃在裡面。
但是奈何這樣的目光對長妤根本沒有殺傷力,她見聶無雙不說話,於是低下頭,然後收了自己的棋子。
聶無雙卻開口,落下一子:「不會。」
長妤抬起頭看他。
聶無雙的眼光清明而朗闊,就如第一次在莫丹王城外見到的那樣。
&不會讓多餘的一人受到傷害。」
長妤微微驚訝,這要何其的膽量,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聶無雙看著她坐在對面,秋夜裡有寒風過境,吹著她的發掃過她的眉眼,幾乎要忍不住伸出手去,將她的發給掃開。
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細雨飄飄灑灑的落下,空氣里桂花的香氣愈發的濃厚,像是在糾纏著人心。
兩人落下棋子,然後收了東西回到屋子裡。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收拾的倒乾淨,長妤看著聶無雙,道:「聶公子先去休息,我在馬車上休息夠了。」
聶無雙知道長妤的性子最是倔強,在這方面是不肯示弱的,於是他道:「借我一床被子如何?」
長妤看著他,點了點頭。
聶無雙拿下一床被子,然後在地上打了地鋪,然後隨意的躺下,反手將自己的手枕在腦袋下,閉上了眼睛。
長妤也知道,像聶無雙這樣的人,是萬萬不會讓女人受到一點委屈的。
於是,她也不說話,走到床榻間,和衣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無雙睜開眼,然後看著床榻上和衣而眠的少女,嘴角微微蕩漾起一絲笑意。
他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床榻旁,一伸手,按在她的後背,小小的身子,蝴蝶骨突出來,隔著衣服也能感覺的到。
他的心不由一刺,將自己的真氣渡了一點在她的身體裡,接著在黑暗中看了那緊閉著雙眸的美麗的臉蛋一眼,不由輕輕張嘴,喊了一聲。
&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