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因為如此,老太太又為何獨獨待余笙是與眾不同的?
當年顧淮安親口所言,若非是余笙的雙親,他們顧家便都要人頭落地了。
此等大恩,老太太自然是不敢忘卻。
可是再具體的,顧淮安便絕口不提了。
年頭久了,余氏自己也就無意再去追問了。
余氏嘆了口氣,「你中意笙笙,她可知曉?」
顧明樓微怔了一下,面有難色,「不知。」
「這麼說,她尚且不知自己的身世?」
「不知。我不曾跟她提過,她自己的記憶也未曾恢復。」
「既是如此,你便好好收斂一些。待她就如以往一般即可。莫要有分毫逾越的舉動,一切,都待你父親回京後再說。」
「是,母親。」
顧明樓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母親不再緊抓著他的親事不放,一切就都還不急。
至於笙笙那裡,反正她還小,等過幾年再說吧。
余氏又坐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以後,若是無事,你儘量少去內院。」
顧明樓的嘴角微抽了一下,您剛剛不是還說讓他待余笙跟以前一樣嗎?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跟母親頂撞的時候,低頭應了,總算是看到母親的臉上多了一分鬆懈。
而他們母子爭論的當事人——余笙,此時正在寢室里翻看兵法呢。
白芷看了看天色,直接就熄了兩支蠟燭,「小姐時辰不早了,您不能再看了。」
余笙頗為無奈,可是想到了自己這不爭氣的身子,又只好服了軟。
那隻火靈狐倒是頗具靈性,許是之前被顧明樓馴過了,這小東西機靈地很。
一見開始鋪床了,呲溜一下子就鑽了進去。
白芷大笑,「小姐,您看這小東西倒是真會討好人。」
余笙也跟著笑了,「既然是靈狐,總有其與眾不同之處。昨晚抱著它睡,倒是一晚上都覺得暖烘烘的。」
「公子能尋到這個小東西,可真地是太幸運了。以後小姐再不必擔憂過冬了。」
白芷熄了燈,余笙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她在想著,自己既然回京了,便不可毫無建樹。
至少,她要為父親和兄長做些什麼。
或許,在她有生之年,能為他們做的,也沒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