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子,指責他就等於是在欺負他,會被人斥責你心胸狹隘,對兄弟沒有絲毫關心友愛。所以,只能另闢蹊蹺。我記得新平公主的未婚夫一家很富有。」
劉璞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
「高家連著兩代人在太僕寺當值,肯定貪墨了不少錢。父皇重視馬政,太僕寺首當其衝。讓康興發好生查一查,問題不小。拿下高家應該不成問題。」
薛貴妃連連點頭,「高家這門親事,是張皇后親自問陛下求來的,看重的就是高家富有,能助劉珩一臂之力。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他們母子敢炮製刺殺案冤枉我們母子,那我們就斷掉他們的臂膀。」
「就是可憐了新平。」劉璞還感慨了一下,頗為同情。此景此情,著實有些假惺惺。
薛貴妃嗤笑,對於劉璞生出的同情心,很不以為然。
她說道:「就算新平能順利嫁入高家,以她軟弱性子,也拿捏不住高駙馬。本宮心善,不忍心她婚後受苦,不如毀了這門婚事,另外替她物色一門更合適的。」
「毀了高家,張皇后必然震怒。」
「怕她作甚。你要記住,我們母子有今日全賴陛下。你只需要好好上進,讓陛下滿意即可。旁人的感受無需在意。」
「兒子明白!」
劉璞對於新平公主沒有惡感,同父異母的姐妹,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回。有限的見面機會,彼此客客氣氣,不曾發生過直接衝突。
劉家的公主都比較不幸,通常都是爹不疼娘不愛。
對比起皇子們的待遇,那真是不忍直視。
劉璞年輕氣盛,還不失良善,對於姐妹們還抱有一絲善心。但,事關自家利益,關乎自己的前程未來,那一點點微末的善心當然不值一提。
能夠感慨一句『可憐』,已經是他最大的善意。之後,便是刀槍劍戟,不容半點心慈手軟。
如果有一天需要姐妹頭顱祭旗,他也會毫不手軟親自砍一刀。
他是天生兇殘,本性如此嗎?
這其實是劉家的傳統。從大周太祖,劉氏江山第一代皇帝起打下的壞榜樣,殺子殺妻,殺文臣誅武將,殺了個人頭滾滾。太祖年間幾個大案子,依舊是民間說書的流量擔當。
一代代皇帝都是這麼殺過來的,包括元康帝也殺兄弟,殺叔侄,殺庶母,才終於登上寶座並坐穩了皇位。接下來就差殺妻殺子。
以目前的局勢看,距離殺妻殺子的日子不遠了。
就是不知道,哪一個皇子會被率先殺頭祭旗。
是三皇子劉珩?
皇長子劉璞?
亦或是二四五六七八九某個皇子?
或者是某個公主拔得頭籌?
……
對付高家需要康興發來辦,薛貴妃則忙著哄元康帝。
只要能將元康帝哄高興了,一切的麻煩都不成問題。就算有人指著她薛貴妃的臉怒斥殺人兇手,元康帝一句話就能替她化解。
用心準備的晚宴,全是家常小菜。
換上年輕時候的打扮,燈光映照下,硬生生年輕了十歲不止。
溫柔小意,憶往昔,年少時夢想和承諾,過往的情分。
在這樣刻意營造的氛圍中,元康帝都覺著自己至少年輕了二十歲,仿佛回到了年輕那會,永遠不缺勇氣和膽量。
那時候他過得很苦,先帝不信任他,兄弟們處處害他,可是回憶起來卻覺著很甜。
因為他是勝利者,他從往昔的回憶中,又品嘗到了驕傲和自豪。
氣氛太好,兩個人度過了一個完美的夜晚。
當夜深人靜之時,薛貴妃靠在元康帝的懷裡,突然抽泣道:「臣妾又給陛下添麻煩了。」
「胡說什麼。」
薛貴妃任由眼淚流淌,「我都知道了,陛下何必再瞞著我。三皇子遇刺,我聽到這件事,當時就怕極了。果不其然,朝廷百官,還有皇后娘娘,都懷疑是我們母子做的。
我受了冤枉委屈沒關係,只要能替陛下分憂,就算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我只是不忍璞兒受委屈,如果有辦法,我願意替璞兒承擔一切。請陛下
第50章 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