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家,不僅僅是為了錢,更是為了權。這一年下來,多少人因為田家的案子下了詔獄。這是什麼?形象點的比喻就是圍點打援,田家就是被圍起來的點,其他被牽連的官員世家則是援。這件案子用錢,根本無法解決。」
「那樣怎麼解決?」
「姑母可以考慮另闢蹊蹺,安排合適的人上本請奏,處死田駙馬,夷三族?」
「你想做什麼?」南康長公主臉色都變了。
萬萬沒想到,劉珩是如此狠毒的一個人。
劉珩卻不慌不忙,「在姑母眼中,父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南康長公主蹙眉,要說元康帝什麼脾氣,刻薄寡恩形容最恰當。
然而,劉珩卻不這麼說。
他說道:「在我眼裡,父皇的性格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彆扭,極其彆扭。他好名聲,想要彰顯英明神武,卻又做不到,還不肯承認自己做不到。
彆扭的性格體現在方方面面,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時候父皇的決定看起來很矛盾。
田家被下詔獄,誰求情都不管用,父皇一副要置田家於死地的態度。可是直到如今,始終沒有下旨處死田家一族。
表面上是圍點打援,深入想一想,何嘗不是彆扭。
姑母試著想一下,如果有朝臣上本請旨處死田家,父皇會順著朝臣的意思做事嗎?不會的,反而會多想,猜測是不是有官員要藉此案生出什麼算計?
他越是這麼想,田家的生機就越大,就越有可能脫離詔獄。很多時候,不能順著父皇的意思做,也不是不順著,而是不能那麼直白地順著他的意思做事。得拐個彎,多迂迴幾次,或許就能達成目的。」
沉默!
南康長公主長久沉默。
茶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劉珩安心喝茶,言盡於此,該說的他都說了,辦法也給想出來。
能不能實施,實施後效果如何這些他概不負責。
就像是高家的案子,他只負責出個小注意,具體的操作是半點沒插手,銀錢更是不沾手。
呼!
南康長公主長舒一口氣,「陛下捨棄你,卻為劉璞搭架子,真正是有眼無珠。劉璞那個混賬玩意,做事蠻橫不講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的失敗,非戰之罪,是皇兄眼瞎。」
「多謝姑母替我說話,事已至此,我只想做個不引人注目的藩王,安穩度過此生。旁的事情不作考慮。」
南康長公主笑了,她不相信,但她也沒拆穿對方。
她點點頭,「去封地就藩也好,不在皇兄眼皮子底下溜達,求個自在。劉璞那小子,本宮敢保證,他就沒那命。」
「姑母這個結論下的為時過早,父皇對劉璞的寵愛肉眼都看得見。那個位置,舍他其誰。」
劉珩不介意抬一抬轎子,反正說幾句場面話又費不了多少口水。
南康長公主哈哈一笑,不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你的建議本宮會認真考慮,若是他日駙馬從詔獄出來,你就是本宮的大恩人。本宮答應你三件事,屆時你儘管開口。本宮在朝中多少還有些人脈和影響力,替你張目未嘗不可。」
「多謝姑母。等駙馬出獄之後再說吧。萬一駙馬……」
「不會有萬一。本宮相信你的眼光,皇兄的確是個彆扭的人,你的辦法應該可行。」
「那可未必。」
醜話說在前頭,劉珩表示,對于田駙馬的性命安危他不負責。
正事談完,起身告辭,不做停留。
張五郎在外面等著他,表兄弟結伴離去。
難得出宮一趟,順便去喝花酒。
「新來了幾個西域美人,別有風情。王爺隨我去長長見識,等將來你大婚,這樣的機會可就沒了。以葉慈的暴脾氣,婚後她肯定不會讓你出門喝花酒。」
「你少挑撥本王和葉慈的關係。葉慈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她大度得很。」
「再大度的女人,對男人也小氣得緊。」
張五郎似乎是經驗之談啊。
兩人老地方喝花酒,大
第101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