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萱,一張英俊的臉,語氣玩世不恭:「葉小姐真是高瞻遠矚。」從西裝外套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顧白慢條斯理遞給葉以萱,「這是法院的傳票和驗傷申請,關於誹謗我當事人一案還請葉小姐配合。」
分明一副雅痞的風流俊公子氣度,擺起律師的架子,卻沒有半點違和感。顧白律師,長得引人犯罪,卻有一身讓罪犯無處遁尋的本領。妖孽!
葉美人花容失色了:「什麼誹謗!你這是誣告!」
惹了美人惱羞成怒,顧白卻依舊春風和睦:「關於葉小姐微博上中傷我當事人的言論,你有權申訴,是不是誣告可以和法官說。哦,葉家二少販賣毒品的案子也在同一天審理,也許在法庭上你們兄妹還可以敘敘舊。」
哦,原來是微博一事秋後算賬啊。本是阮江西摑掌在先,到底顧律師是如何反咬一口倒扣了葉以萱個誹謗罪的?
說來說去,也是葉以萱作,非跑微博上去裝柔弱,說什麼臉受傷一個禮拜不能見粉絲,這下好了吧,顧律師直接搞了個驗傷申請,和律師大人玩文字遊戲,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葉以萱怒極,卻也不蠢,她咬牙,「請不要對我人身攻擊,有什麼話請和我的律師說。」
顧白聳聳肩:「需要我給你介紹律師嗎?我猜大概沒人敢接你的案子。」
「……」葉美人柔弱的表情還是僵化了。
確實,對方律師是顧白,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自掘墳墓。葉以萱哪裡斗得過顧白這種老江湖,咬著唇美眸再一次轉向阮江西:「阮江西,定北侯的角色我可以讓給你,你也已經打了我一巴掌,還不夠嗎?」
三言兩語,所有髒水不帶一個髒字地潑給了阮江西,不得不說,葉以萱裝得一手好蓮花,這嬌弱欲滴的模樣,任誰瞧了都像被阮江西摧殘蹂躪得惹人憐愛。
反觀阮江西,自始至終都好似置身事外,從宋辭懷裡露出一張雅致的笑臉,客氣地詢問:「可不可以開一下攝像機?」
前排的記者們愣了好半天,才晃過神來,打量了一下宋少的眼色之後,這才敢將鏡頭切到阮江西。
阮江西對記者道了句謝謝,然後走到葉以萱跟前,語速不急不緩:「你的演技很好,很期待《定北侯》和你對戲,不過現在沒有台本,你可以不用裝了。」
毫無情緒,淡淡而語,卻字字針芒。演藝圈會裝能裝的女人大把大把,你裝我裝大家都裝,阮江西卻誠實犀利得像個異類。
葉以萱哪裡還裝得下去,面露兇狠:「你——」
阮江西溫軟的嗓音緩緩打斷:「我還有句實話要告訴你,」她微微前傾,沒有穿高跟鞋依舊高出葉以萱些許,眸光輕微地下俯,「那一巴掌,是因為你該打。」
那一巴掌,是因為你該打……
好誠實任性的言論,這麼直截了當得有點張狂肆意,放眼整個演藝圈大概除了阮江西,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敢在鏡頭前這麼我行我素的。
「阮江西!」葉以萱氣急敗壞。
阮江西心平氣和:「你們現在可以拍了。」
說完,阮江西轉身,走到宋辭身邊。
停滯了三秒鐘,所有記者如夢驚醒,然後整齊劃一地將鏡頭切向葉以萱,將麥克風調到最大聲,然後,湧進。
「葉以萱小姐,請問你怎麼解釋?」
「《定北侯》你是否會如期出演?據我所知《定北侯》劇組並無更換角色的任何相關消息,是否只是你單方面的炒作?」
「對於你和阮江西之間的事,你有什麼解釋?如果和角色無關,是不是你私人為之?」
「關於你微博上的言論你怎麼解釋?是人身攻擊嗎?」
「你的矛頭是刻意指向阮江西嗎?」
「你們有什麼私人恩怨?」
「……」
媒體步步緊逼,問題一個比一個咄咄逼人,左右夾攻,鏡頭裡的葉以萱面如土灰慌張失色,哪有半分平日在鏡頭前的儀態儀容。
遠去幾步。隱約聽得見宋少的聲音:「很吵?」
「有點。」
「那我把她扔遠一點。」
顧律師笑了一聲:「江西,你不嫌他粗暴嗎?」
宋辭簡單粗暴:「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