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一邊感受著香氣在屋中瀰漫,一邊想著今天要發生的事,心裡糾結的要死,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自己這麼做對不對,甚至不知若是有一天她後悔了要怎麼辦。上人家的床容易,可是之後呢?生出孩子還好,若是生不出來呢?一旦深想起來,才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但是要她現在放棄,心裡又有些不甘。
站起來,彷徨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時向外面看一眼,黃媽媽說叫她出去幫忙的,可到了這會兒居然沒喚她,害她連再看他一眼,做最後的決定的希望都破滅了。
也不知在屋裡待了多久,想得太入神,一不小心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醒過來,外面月光皎潔,似已是深夜了。她暗道一聲「糟糕」,這會兒要是人家雙雙抱上床,那她還有什麼戲可唱?
匆匆忙忙往外跑,到了前廳,酒席宴已經散了,月花正和兩個丫鬟在收拾桌盤呢。她走過去,笑著問月花,「蘇大人呢?」
月花斜了她一眼,「傾心姐姐伺/候著上後院去了。」
傅遙忙跑到後院,只希望他們別太心急,別這麼快就滾上床去。她是沒有信心能把女的拽下床,再把男的摁下去的。
後院裡有三間正房,都是給客人留宿用的,這會兒其中兩間都亮著燈,看那意思還沒睡下。
瞧著那緊閉的房門,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人家都進屋了,難道真要叫她把人扯出來嗎?
嘆了口氣,看來今夜是不成了。她轉身往回走,心裡又有些輕鬆,看來這是老天爺覺得她做事太荒唐,看不過眼了,才不給她機會的吧。
剛走了幾步,就見其中一間房門打開,傾心端著茶盞從裡面出來。她衣衫俱整,顯然還沒滾來滾去。
傅遙忍不住指了指天,「老天爺,你的接受能力也太強了。」
傾心瞧見她站在院中,舉止怪異,不由道:「胡蝶,你在這兒幹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傅遙虛虛一笑,這門早不開晚不開,偏偏這時候開了,這是老天爺同意她傷風敗俗了?
抽了抽嘴角,笑著轉回身,「傾心姐姐,你和大人可就寢了?」
傾心撇撇嘴,「就什麼寢,他喝的爛醉,說要洗個澡,剛備了熱水,正洗著呢。」
傅遙「哦」了一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總不好求她讓自己進去伺/候吧?
正糾結著呢,傾心已經開口道:「正好你來了,我還有點事,那位爺要水,你去給他打點水送進去吧。」她說著把手中的托盤遞在她手上。
傅遙傻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托盤,機會來得太快,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輕聲道:「傾心姐姐要去哪兒?」
「自然睡覺去,今天累得腰酸背痛的,可伺/候不了人了。」一面說著,一面已經扭著腰肢走了,嘴裡還念叨著:「好累,好累。」
傅遙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裡面好歹那個是她男人,怎麼就這麼交給她了?難道煙花女子都這般大方嗎?
據月花所說每次蘇靈幻到院裡來,都是傾心伺/候的,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人該是蘇靈幻。
在院子思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覺得該順應天意。
轉身到廚房沏了壺茶,又端回來,這會兒兩間正房的燈都熄了,院子裡黑漆漆的,今夜天公不作美,月光也不那麼皎潔,害得她好容易摸到房間。不過這樣也好,瞧不見就不知道她是誰了。
伸手咚咚敲門,「爺,您的茶來了。」沒人應聲,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推了一下,門應聲而開,裡面迎面撲來的是一片水汽,約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吧。
屋裡一點聲息也無,她悄悄潛進去,順手把門鎖好。這是以防萬一,若是蘇靈幻發現她不是傾心,也好不叫他跑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不想給自己留後路,緊要關頭她忽然不想了,豈不前功盡棄。
摸索著一點點往前走,感覺床上似是趴著著一個人,頭上蓋著被子,只兩條修長有力的雙腿露在外面。
這人是酒喝多了,睡過去了嗎?望上那兩條腿,她不由眼神閃了閃,老天爺真是心疼她,知道她手生,連扒光衣服的事都給她省了。
心砰砰亂跳,緊張地呼吸都困難,盯著那兩條腿看了半響,然後咬緊牙,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