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在這裡的……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你其實早就應該消失了……」
&不要消失!憑什麼我要消失!」小女孩惡狠狠地叫道:「我永遠都要住在這裡,這是我的家!」
&幾年過去了,小女孩兒,你早就應該長大了。你不可以一直做一個小孩子,沒有人可以永遠做一個小孩子。」
&不要長大!」小女孩惡毒地看著顧辛夷道:「你跟她們一樣!你也不愛我了!我也要殺了你!」
小女孩猛地撲到顧辛夷身上,緊緊地掐著她的脖子,指甲陷她的肉里,滲出血來。
顧辛夷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我衝過去想要拉開小女孩,卻發現她力大無比,我根本拉不開她,反而被她反手推倒在一旁,狠狠地撞到冷冰冰地牆上。
&我……」顧辛夷痛苦地說。
我抬眼看去,見到不遠處的李黎,緩緩撿起了那把刀子,滿臉淚水。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李黎哭。
&不起……」李黎痛苦地哭泣著,舉起刀子,悲傷地說。
小女孩回過頭,見到手握刀子的李黎露出驚恐的神情來。
&要做什麼?李黎!你要對我做什麼!」
&了你……」李黎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只有淚水還在不停的淌下來,「辛夷說得對……我們不可以永遠停留在童年的痛苦裡,不該有一個小女孩兒總是跳出來控制我們的人生。你應該消失了,無論我多麼愛你,多麼心疼你,多麼捨不得你。」
小女孩兒忽然變了一副臉孔,又像是從前那個敏感、脆弱、無辜的小天使。
&要這樣對我……」小女孩兒搖搖頭,哭泣著說:「李黎,你是我召喚出來的,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不乖了,我會好好聽話的。」
李黎搖搖頭滿臉淚水。
小女孩兒轉頭要跑進迷宮裡,可是我已經堵住了出口。
&薺,你最善良了,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小女孩兒哭泣著說:「你們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想消失,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不乖了。我發誓!」
此刻我的靈魂和李黎一樣悲哀又無奈。
我搖了搖頭。
&必須長大,如果你不長大,你就只能死去。」我哭泣著說:「我們不能永遠活在畸形的童年裡,你就是我們胸口的毒蛇,我們不能夜夜任你吞噬我們的靈魂。小女孩兒,你必須長大。」
&不要!」小女孩血紅著眼,終於爆發。「你們都是壞人!你們根本不愛我!」
&們愛你。」我和李黎說。
李黎一步步走向小女孩兒。
&以你必須消失。」
手起刀落,咚的一聲,刀子又落在了地上。
狂風停止了,烏雲散開,轟隆隆地四周的牆由內到外坍塌,化成青草和鮮花,太陽又出現在天空上,萬里無雲,清風徐徐,我們心上的原野一望無際,有青草和鮮花的芬芳在瀰漫。
小女孩兒剛剛站的地方,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卻從地底忽然開出一朵嬌柔鮮艷的玫瑰花。
雲冉冉,水慢慢,乾坤渾蒙之中,我們終於等到這一朵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