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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涼被送上救護車,馬上就架上了除顫儀。
沈暖陪在車內,親眼看著醫護人員搶救他,她淚流滿面,哭得呼吸不順。
好在。
救護車是她早就叫好的,出事的時候,醫護人員很快就趕到現場。
傅涼還沒死,還有搶救的機會。
他內臟破裂,腹腔內有瀰漫性出血,現在也是失血性休克。
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陳威警官也很快趕到醫院。
他看到傅涼傷成那樣,也是劍眉緊鎖,痛心的說不出話來。
中梁大橋這樁案子很難查。
線索幾乎全斷,可疑人至今只鎖定了華文勇一個。
而且,還找不到任何證據。
陳威警官對這樁案子很不看好,已經覺得,這件案子很有可能會變成難以勘破的懸案,只等追訴期過去,然後徹底放棄。
可是傅涼……咬著不放。
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為父母的死亡,付出一切,包括性命。
陳威警官又怎麼能不觸動?
他為傅涼墊付了手術費,讓傅涼能先進行手術。
在手術室外,他直接對沈暖進行盤問。
沈暖的校服上鮮血淋漓,一雙雪白的小手也都是傅涼吐的血。
她眼淚流不停,思緒卻非常靈清。
一邊流淚,一邊告訴陳威:「他最近,一直在找華文勇的罪證。他不想讓華文勇出國,就怕華文勇出國,線索就斷了。」
「他今天曠課,是去找了工人吳良的家人。」
「吳良?」
陳威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這人是誰?」
「中梁大橋建設期間,因為華文勇的數據偏差,死了兩個工人。吳良就是死去的工人之一。當時,為了能讓中梁大橋順利的建造下去,施工方把這件事給捂住了。」
「傅涼的父親傅深,親自去慰問了吳良家裡,給了他妻子賠償款,再加上保險,解決了這件事。但其實,這件事裡,致人死亡的罪人是華文勇。」
「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件事?」陳威擰眉疑惑。
他確實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之前,沒人跟他說過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跟中梁大橋案無關。再加上,已經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華文勇害死兩個工人了。傅涼會知道,是因為他是傅深的兒子,傅深當時也是幫忙捂嘴的人。」
沈暖用衣袖擦過奪眶而出的眼淚,邊說:「傅涼去找那人的妻子,也只是想用這樁案子,留住華文勇,不讓華文勇出國。他自己其實很清楚,就算用這樁案子留住華文勇,也影響不了華文勇多少。」
「他想破的不是這樁案子,是中梁大橋的案子。他想還他父母清白,他也想堂堂正正做人。」
「他在學校里,被稱作是『殺人犯的兒子』,真的很可憐……」
說到這,她的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啪嗒啪嗒幾大顆落地。
她心疼老公。
非常心疼!
前世老公的死,是因為他作惡多端,為了登上權利頂端,他確實殺人無數,死得其所。
可是現在……
他還是個善良的少年。
他不該被這樣對待。
世人不心疼他,她心疼……
他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