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最近的生活很不好過。
父親是中梁大橋坍塌的『罪魁禍首』。
雖然他自己堅信,父親是最優秀的橋樑工程師,絕對不可能設計出一條劣質橋樑。
可是,別人不信。
中梁大橋坍塌是特級災難事故,媒體造謠成人為,又給父親定性了罪名。
這個罪,父親甩脫不掉,他也不行。
『殺人犯的兒子』這個標籤,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以前,都將會扣在他的頭頂。
好在。
傅涼一直都有心理準備。
只要給他留一條命,只要不逼他去死。
那些小兒科的手段,他能忍。
早上。
又有人往他抽屜里放了活老鼠。
好在他不怕。
很淡定地把它丟到地上,反倒把女生們嚇得哇哇大叫。
所有人都想看到他崩潰,想看到『殺人犯的兒子』過的悽慘、可憐,想看到他跌入泥里,下跪祈求他們放過
他們『嫉惡如仇』的心理,傅涼都知道。
他會撐下去。
會用全部耐心,用一條命去撐下去。
能撐多久,撐到什麼時候,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現在
這種程度,他還撐得住。
中午放學。
傅涼慢慢走在校園小道上。
道路上的其他同學,成群結隊,各有各的飯搭子。
只有他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經過操場時,傅涼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操場圍欄
那個位置,曾經有過沈暖等他的身影。
是整個校園裡,最溫暖的地方。
出了會神。
傅涼沒注意到不遠處,一顆比腦袋還大的籃球飛馳而來,直衝他的腦袋。
這時。
一支迅速伸來的小手,截斷了這顆籃球。
「啪」地碰撞聲,在他耳邊炸開。
他睫毛一顫,驟然瞪大了眼。
籃球落地,發出咚咚聲響,不停回彈。
最後,骨碌碌的滾到它的主人宋易揚手中。
而傅涼的身旁,已經出現了一個嬌小玲瓏,但氣場強大的身影。
沈暖護在他身前,眼神狠厲,瞪視著宋易揚。
夏風習習,捲起她腦後束著的馬尾,綠色絲帶翩翩飛舞。
飄到傅涼臉上,帶來一陣獨屬於她的茉莉清香。
傅涼看著她,黑瞳變得深沉,變得鋥亮。
「你是故意的。」
沈暖緊瞪宋易揚,啟唇怒道,「你這樣欺負別人,很好玩嗎?」
宋易揚看到突然出現的沈暖,嘴角上揚。
他歪歪斜斜地走來,流里流氣,沒個正形。
沈暖平生,最討厭這種街溜子男生。
「我沒事,你不用替我出頭。」
傅涼怕影響到她,已先一步開口。
宋易揚身邊還有幾個朋友,他們人多勢眾。
就算傅涼能打,他一個人也不一定幹得過宋易揚這一伙人。
更何況,傅涼並不想跟任何人起衝突,只想低調的學習和生活。
「你別管。我來解決他。」
沈暖將他撇到身後,昂起下顎,迎向宋易揚。
宋易揚面對傅涼,和面對她是有不同嘴臉的。
站到沈暖面前後,他嘴角揚起的笑意就友善多了。
「又見到你了,漂亮學姐。」
最近學校流行絲帶髮飾風。
很多女生都繫上了沈暖的同款髮飾,走小清新風。
懂得人都知道,這股流行是沈暖帶頭的。
就是因為她戴的效果太好,這種髮飾才會流傳開來。
但事實上能夠戴出她這種味道的,也只有她而已。
宋易揚最近在追求新生里,最漂亮的女生程諾。
每次見著溫溫軟軟的程諾,都覺得她漂亮得